“原来你都知道了呀”淳嫔转动着眼珠,“怪不得你会猜测到我今日在这里动手,是木槿出卖了我”
“不是木槿”绣玥否认道,“她一直对你忠心,即便对我有愧,可她始终记得当初你在宫外施舍的恩情,秀贵人死的时候,其实我便开始怀疑了让宝燕到宫外查了木槿的身世,她入宫以前,双亲幼弟、家中宅院暗中接济她的人,是你。”
“所以,皇上中毒,我才会找到木槿带回来的那盆摆放在永寿宫数年之久的波斯金盏。”
“可是淳嫔,”皇后在后面站了许久,听着她与绣玥的交谈,“本宫不明白,如妃她说你并不想加害皇上,所以才设计了这个局引你来养心殿,你既毒害皇上,为何却又要赶来救皇上”
淳嫔挟持着諴贵妃,听到这句问话,在殿中沉默了许久。
她望向皇后,“我为何会救皇上,諴贵妃她该最清楚我的心事才对”
“我说的对吗,諴贵妃”
“你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几十年,怕是早已忘了主公的大业,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被送进家亲王府伺候今上的罢”
諴贵妃绣玥瞪大了眼睛去看她,难道,连諴贵妃都是她们的同党
她又惊异地去望皇后,皇后同諴贵妃一向亲密无间,不会连皇后也是
“如妃”諴贵妃急了,“你休要听她胡言乱语,本宫怎么会知道淳嫔的事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已在权力顶峰,怎么会跟她同流合污啊”
“是么”淳嫔笑道“贵妃身在荣华富贵多年,您可能是忘了,自己的阿玛不过是连官职都没有的拜唐阿,凭你这样的身份,怎么就能够轻易入了嘉亲王府,得到伺候今上的机会。你在王府不过是使女而已,若非主公令你有了身孕,让今上初尝为人父的滋味,您又怎能顺风顺水入主妃位”
“住口住口”諴贵妃突然大叫起来。
绣玥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那一瞬间,她的眼前突然闪过帛尧的影子原来
淳嫔狠狠地扯住諴贵妃,“刘佳氏,现在你还妄想用贵妃的身份压着我吗”
“你成了帝妃,贪恋全势,就想要与主公一刀两断”
“主公他真是瞎了眼,要不是你没用,身孕那么轻易就被喜塔腊氏拆穿,害得主公不得已改了你的脉象,让主公的儿子成了废子白白丧失了皇长子的身份,现在这大清的江山就是我们的”
“你也好,如妃也好,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主公的大业,你们通通都要死那时借如妃的手,没能扳倒你,只去了一个简嫔,算你命大今天你逃不掉了,我死,也要你陪葬”
“淳嫔”
皇后慌了,她盯着諴贵妃脖间的那柄骇人的利器,抢上前一步“你不能全然责怪贵妃是本宫用帛尧做人质,扣留在储秀宫,令贵妃与你等断了宫外的往来,一心一意做皇上的妃子,这一切都是本宫迫使贵妃这样做的,你不要全怪在贵妃身上”
绣玥呆呆的在原地站着,一个接着一个的晴天霹雳,这时候已经惊得她说不出话来,怪不得,怪不得帛尧受景仁宫庇护多年,却是储秀宫的副总管
原来是这样
若非先皇后慧眼如炬,洞悉了天机,那淳嫔一党谋夺大清江山、易储的阴谋,岂非就要得逞
她忽然后背出了些冷汗,面带惊惧地看看皇后,又看看諴妃,故皇后喜塔腊氏刚刚登上后位一年,便暴毙薨逝,会不会是她太心急却又敌不过二人联手
三人剑拔弩张,没有留意到一旁的她,绣玥便开始努力调整表情,状似毫无察觉的神色。
她面向淳嫔“你的心思我懂了,既然你一样爱这世上的荣华富贵,又何必在此与我们鱼死网破呢
皇后娘娘执掌凤印,我与贵妃有协理六宫之权,我们可以一齐向你保证,只要你交出皇上的解药,你要多少金银,多少宫婢,我通通给你送出宫去,从今以后,宫中只当没你这个人,一概既往不咎。”
“我可以对天起誓。”
“只要你交出皇上的解药,本宫也可以起誓。”皇后道。
“是呀是呀,”諴贵妃小心着开口,“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各自安好,各退一步呀,淳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