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之才,草民佩服。”王傅拍了一句马屁,战战兢兢的解释道:“这些年,草民曾仔细研究大唐如今的情势,陛下若是真要对世家下手,世家已经无力在做任何反抗······也不能说不能做出任何反抗,或许其他世家还能让陛下忌惮一些,但王家却不在此列,而王家若是联合其他世家,陛下一旦针对此事,王家必然会被当作替死鬼,所以草民才求到了殿下您这里。”
看了王傅一眼,李宽摇了摇头。
王傅再次想了想,恶狠狠道:“殿下,王家在闽州的两座矿山并非轻易得来,而是用利益交换所得,以王家几百年的藏书印本,还有五万贯钱财,以及王家在关中各地的产业交换。
本以为其余的世家之人能念在当年的恩情,王家能分到几处不错的矿脉,可惜王家已经败了,所分到的矿山尚不及我们给其余六家的钱财。”
李宽依旧不言不语。
王傅很苦恼,他知道李宽的意思,无非是要他说明与世家之间的仇怨,能让李宽相信他们王家崛起之后不会与其余世家再次联合,可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仇怨,毕竟在他看来这些仇怨已经足够了。
若是有朝一日,王家能崛起,他王傅断然不会放过曾经那些压迫过他们的人。
王傅实在是想不到了,只能指天发誓道:“殿下,王家这些年在大唐受到的其余世家的压迫之事并非秘密,您可派人打探,草民并非虚言,草民王傅敢发誓,若是王家将来联合其余世家,王家一门不得好死。”
李宽依旧摇了摇头,但他也开口说话了。
“这些事情本王自然知晓一些,除此之外,本王是想知道你们王家对本王的看法,要知道王家之所以衰败可是由本王一手造成的。”
“此事,我王家一门从未怪过陛下。”不等王傅开口,王永嘉便傻愣愣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事实上,王永嘉并非做作,他是真这么认为的。
在他看来,王家的衰败皆因王家自视甚高,当年拒绝了李渊,这一切的过错得算到他祖父头上,而他之所以有这样的看法,还是因为从商的原因,商人和世子看待事物的切入点是不一样的。
不过李宽没理会王永嘉,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王傅。
王傅自嘲一笑,叹道:“草民亦不瞒殿下,早些年草民是恨的,恨不得殿下去死,可是这些年已经想通了,正如草民侄儿所言,如今王家嫡系未恨殿下,他们恨的是其余世家之人。
至于草民,要说没有一点怨恨想必殿下也不会相信。”
李宽点点头,“这话是实话,若是本王被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欺骗导致一家衰败,本王亦会恨那人一生。”
想到自己当年被李宽一点小把戏所骗,王傅自嘲的笑了笑。
“虽说草民怨恨殿下,可是为了王家,草民能将这份怨恨化为感激,永远效忠于殿下。
其实细想想,若是没有殿下,世家恐怕也逍遥不了多久,想来太上皇和陛下当年便已经对世家忌惮不已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下手,若是让陛下找到机会,世家便不是衰败,而是灭亡了吧!”
“你倒是看得明白。”李宽笑道。
在没有他李宽的历史中,李世民在位时倒是没有怎么杀世家之人,但等到武则天登基后,世家之人确是死伤不少,等到了唐朝末期,世家才有了翻身的机会。
“过了这么多年,草民又怎能看不清其中的厉害,世家之人过于嚣张跋扈了,哪怕是如今,世家之人依旧是高傲的,可惜他们忘了,这个天下并非是世家的,而是皇家的。”
“听你这么一说,你们亦是高傲的了?”李宽打趣道。
“殿下说笑了,如今的王家已经算不得世家了,充其量只能算是商贾之家。”
说完,王傅沉默了,李宽也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宽回神,问道:“你实话告诉本王,大唐还有多少官员听你王家一门的号令?”
“不足五十,而且皆是县令。”
王家已经如此衰败了吗?
李宽暗暗问着自己,有些感慨。
对于王傅的话,李宽不信,毕竟王傅肯定有所隐瞒,但从王傅报出来的人数来看,就算王傅隐藏的势力也没有多少,据李宽估计王傅报出的势力大抵只有王家的一半。
但就是这一半,也是让人意外的,要到当年王家身为七大世家之一,整个天下有半数······甚至是三分之二的官员与暗地里遵从世家的意思,王家能指挥动的官员可不少。
叹了口气,李宽正色道:“朕如今给你王家一个机会,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得看你王家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本王会吩咐王府在大唐的所有人员开办学舍,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吧!”
“草民明白,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