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方面结合起来,云恪就不得不怀疑到顾怀中的身上。
但是他现在没有真实的证据能证明这一切都和顾怀中有关,所以也不能将他怎么样。他现在就是让平湖公主出面去帮他打草惊蛇。若是真的是他买通了转生的杀手去谋害顾雨绮,云恪发誓,即便他是顾雨绮的生父,那他都不会放过他。人说虎毒不食子,这顾怀中竟是连亲情都不要了吗?
究竟顾雨绮和梁怀玉手里有什么东西是叫顾怀中如此的忌惮,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云恪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份和离书的内容了。
和离书一式三份,顾怀中和梁怀玉各拿一份,还有一份留存在京兆尹府的库房之中,当夜顾怀中和梁怀玉和离,在场的除了顾雨绮也就只有京兆尹了,所以知道那份和离书内容的一共就四个人,如今库房被烧,前任京兆尹落马身亡,顾雨绮和梁怀玉遇刺两次,这事情不就像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了吗?
父皇明明存了让顾雨绮回京的心思,而顾怀中不会不知道,却一直在家称病。
顾怀中那种老狐狸,现在稳坐钓鱼台,用的就是一个拖字。他的目的就是拖到父皇渐渐的将顾雨绮给遗忘,那他就能松口气了。
若是他知道平湖公主开始闲的没事插手调查京兆尹府的大火以及前任京兆尹死亡的原因,只怕他就没现在坐的这么安稳。京畿范围本就是长公主的属地,所以她调查自己属地上的事情一点问题都没有。布圣讨圾。
是故他就拿话设了一个套,将平湖公主给引导了套中。
平湖公主哪里有云恪想的那么多,她原本就奇怪,素来无事的京兆尹府库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着了火,接着前任京兆尹又毫无征兆的落马身亡。她本来还说是不是今年犯了太岁,还想着请个高僧过来京城年年经,这又是洪水瘟疫,又是大火的,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但是今日听云恪这么前后一说,连她都觉得事情太凑巧了。
“不能吧,定远侯有那么大的胆子赶谋害朝廷命官?”平湖公主皱眉细细的想了想,狐疑的问道。
“侄儿也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云恪顺着平湖公主的话说道,“但是事有凑巧,叫人不得不朝那方面去想啊。”
云恪的话让平湖公主沉默了下去,她是个热心人,但是不代表她没有心思。其实听了云恪的话,她已经在心底多少有点定论了,不过这种事情委实有点匪夷所思,她不能轻易的下了定论。
“你与顾雨绮一直有联系?”平湖公主皱眉问道,“为何对她的事情那么清楚?”
“不蛮姑母。”云恪说道,“侄儿的命就是她救的,所以若是侄儿续弦的话,只会是她一人。侄儿派了人暗中保护着她,所以对她的情况十分的了解。姑母,侄儿这么大都没求过姑母什么事情,但是现在侄儿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请求姑母帮忙,若是这一起都是顾怀中陷害她们母女而为之,还请姑母主持正义,还她们母女一个清白,另外请姑母和父皇说说,将顾雨绮指给侄儿可好。”
云恪难得用了请求的口气,他说的字字都是按照平湖公主的个性打造的,听在平湖公主的耳朵里是无比的顺耳和动听。
平湖公主这心气一顺,当下就拍了一下云恪的肩头,“恪儿放心,若是事情真如你所言那般,你皇姑母我必还顾雨绮一个公道。还有你的心思姑母保证帮你了了!”
云恪这才露出了一分笑容,“那侄儿在此就多谢姑母了!”
平湖公主又和云恪寒暄了片刻,她现在终于探到了云恪的意思,又得了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了,正义感瞬间爆棚的平湖公主哪里还在安王府蹲的下去,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出了安王府,直接去了定远侯府。
定远侯顾怀中这些日子称病不出门,在家也是坐立不安。
这转生的人怎么办事一会靠谱一会不靠谱。
先开始他们做的那叫一个漂亮,火烧京兆尹府的库房,又让那个讨厌的前任京兆尹意外的落马身亡,一切都策划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偏偏却在刺杀顾雨绮和梁怀玉上出了岔子。
前两天他收到了转生退回来的银子,这叫他在家暴跳如雷,人家竟是不肯再做他的生意了。
这怎么办?再找别的杀手去做,谁知道连找了江湖上另外两个有名的杀手组织,人家一听是杀这两个女人,都推说不做。顾怀中更是气的大发雷霆,觉得自己的心肝儿被气的真的是要有病了一样。
难道转生不做的生意,其他的人也不会接?
他竟不知道江湖上还有这种规矩。
怎么办?梁怀玉和顾雨绮不能马上死掉,而他这称病称的时间也有点太久了,他真怕哪一天宫里会有人来探查他的病情,顺带问问顾雨绮的事情。他原本的打算就是称病拖延一段时间,然后找杀手做掉顾雨绮和梁怀玉,这样他就可以和陛下推说她们母女已经死在匪患之中。谅景帝也不会专门为了她们母女去调查事情的始末,以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见了鬼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天大清早,顾怀中还抱着柳月做梦呢,门房上就有人过来通报,说是长公主殿下来了。
顾怀中先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门房又重复了一次,他这才慌忙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长公主殿下来了?顾怀中直觉上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