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担心你才一直留下(1 / 2)

“那现在我要怎么办?”霍睿还算冷静。

颜倾想了一会, “你在地支里想一个字给我。”

颜倾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玄术师测字一般有两种, 一种是由着对方随便写。另外一种就是抽字。而地支代表时刻,尤其问失问案,经常会用到。颜倾只能试试,看能否推测出什么。

霍睿想了一会, 说了一个“寅。”

“是个好字。”颜倾听完, 立刻分析。

“寅,官字头代表官司。寅字下面八字是人字分开, 代表人之将死, 是人命官司。恐怕张雨清现在生命有碍。而中间由字上一横,一是死的开始, 当然也可以代表是田上方的方向指向,而田是坤卦, 意在西南,指带走张雨清的人就在西南。田又作两日, 两天日内,必要她性命,说明现在人还活着。另外,田字上方的两笔, 又可看做丁, 丁属火, 火是朱。这人说不定就姓朱或者黄。”

“朱?”霍睿脑子转的很快,一下子就想到了合适的人,“朱天禹?之前雨清朋友自杀的主要原因, 就是因为他!”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霍睿一下子分析出了很多疑点,“雨清这些年一直在报复,其他人都已经赎罪了,就剩下这个朱天禹。之前他好像还打电话威胁过雨清,说再不收手,就要她的命。”

“你身份不方便,我来叫人去查。”景淮在听到霍睿说出名字的时候,就已经让属下去找人了。

霍睿对他也是赶紧非常,“谢了兄弟。我这就去找你。”

景淮,“先救人要紧。”

霍睿距离颜倾他们不远,也就十多分钟就到了。而景淮这头也很快有了消息。

“找到了!在西郊的废弃库房。”

“怎么会在那?朱天禹哪里来的胆子敢真要人性命?”

“先过去再说。”景淮让霍睿坐了副驾驶,然后让司机赶紧往那头开。

之前颜倾她们下飞机就已经很晚了,在补录当误点时间,这会子天都黑了。

西郊算是整个燕京最偏僻的地方。哪怕现在才刚七八点钟,高架桥上就已经没有车了。

“还挺偏!”司机越开心里越没底,总觉得这里的路似乎和印象里的十分不同。他总记得,这前面有个转弯来着。

颜倾听他念叨,也同样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停车!”颜倾突然拿起一张符纸狠狠地拍在司机后背。司机一个激灵,一脚刹车就踩了下去,在一看全面,顿时被吓得一身冷汗。

太玄了。眼下,他们的车头就停在距离高架桥转弯道护栏不到半米的位置。再晚一点,就会正撞上防护栏,直接从高架桥上掉下去。这座桥可不低,摔下去,说不准就是车毁人亡。

“怎么回事?”景淮和霍睿也跟着下车查看。

“司机被人动过手脚,我先帮他处理了。忍着点!”颜倾盯着那司机的眼睛看了一会,接着突然反手拿出六枚铜钱来。

“景淮,借你一点童子眉。”童子眉是指阳身未破男子的舌尖血。颜倾动作很快,景淮还没反应过来,颜倾指尖已经一闪而过。

他甚至还没感觉到疼,颜倾指尖的血迹,已经落在了铜钱上。接着六枚铜钱变阵,就看那司机突然猛地咳嗽两声,竟然从额头上冒出一根针来。

颜倾拿在手里,果然如此。

“降术。你们得罪谁了?这么狠的法子也能用上。”这玩意别看不是什么高深的,用一次,折十年阳寿。

卧槽!司机听完差点吓尿了。在看着车就有点不敢上去。可时间紧急,景淮的司机要是都能出事儿,张雨清那头可能已经遇害了。

景淮直接上了驾驶座,“我来开。”

颜倾点点头,让霍睿和司机一起坐在后面,自己陪着景淮坐在了副驾驶。

后面一路无话,直到他们找到管着张雨清的废弃仓库,都没有在遇见别的事儿。

这一次,颜倾没让司机跟着。“你生魂不稳,里面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就等在这。”她用三枚铜钱布了个天罡阵,然后才带着霍睿和景淮往里走。

废弃的仓库看起来格外荒凉。而血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重。颜倾几个人往里走,接着就惊住了。

就见最里面的厂房里,张雨清整个人被绑住了放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浴缸里。她的左手被人用水泥砌在了墙上,手腕已经被人用利刃划开,殷殷留着鲜血。而垂在浴缸外的脖子上,则是吊着一个足足有三十多斤的秤砣。明显是快要不行了。

“雨清!”霍睿赶紧过去把人放下来。颜倾和景淮则是在报警的同时,叫了救护车。

幸好的是,救护车来的还算及时,张雨清最后还是捡回一条命。至于警察那头,霍睿也交代了等张雨清彻底清醒以后在做笔录。

一夜时间就这么转眼过去。张雨清知道第二天一早,才算是勉强睁开了眼睛。

按照正常剧本,像这种英雄救美的情况,应该会让张雨清立刻对霍睿软化。可万万没想到,张雨清第二天竟然直接和霍睿说自己要走,并且态度十分坚决。

“我还有事儿要做,我要去警察局做笔录,是朱天禹害得我,我有证据!”

可霍睿却憋得整个人都要炸了,他一两年了都没有和张雨清说过一句能看出情绪的话来,到了现在却也抗不住了,“祖宗,你想去哪都行,咱先把身体养好了成不成?我们再晚去一步你就死了知道吗?”

“……”张雨清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倒像是没有自己活不下去了那崩溃,也被吓了一跳,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勉强点了点头。

颜倾站在门口敲敲门,霍睿有点尴尬,倒是张雨清勉强朝着颜倾笑了笑。

颜倾见状也不客气,就这么直接进了屋坐下,“怎么?醒了啊,我帮你测个字去去晦气可好?”

张雨清却摇头,“没什么用,好也好,不好也好,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这话说的很有厌世的感觉,颜倾也不劝,倒是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这景淮叫人买的,清甜可口,颜倾还挺喜欢。看张雨清一直看自己,颜倾顺手给她也拿了一个。

“吃不吃?”

“吃。”张雨清接过来,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对坐着啃。张雨清连着吃了好几口才终于冷静了下来,也慢慢有了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其实还是害怕的。

张雨清没有告诉别人,她这次就没想过还能活着回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袁先生不是好东西,接近她都是朱天禹安排,所以索性演了场戏,引着朱天禹和自己动手。

当年文琪出事儿,他们都是没有什么风浪的选秀生。可现在不同,她有个歌后的桂冠,又参加着国民度最高的综艺。只要她出事儿,朱天禹就没有可能逃开。这样,文琪当年的仇,就能报了。

这么想着,张雨清眨了眨眼,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就这么控制着。

颜倾看见,放下苹果坐在张雨清的床边劝她,“何必呢?难受就哭出来别憋着。再不济闹一闹也没什么。岁数不大一小姑娘干嘛弄得跟暮气沉沉的老太太一样。”

张雨清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说出来。

“你吧!”颜倾歪着头看着她和她对视,过了半晌才继续说道,“哪都好,就是命不好。爸妈都是好人,亲戚却是极品。没出事儿之前是大小姐,出了事儿之后就连孤儿都不如了。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又有个好嗓子,却没有出头的机会。要不是遇见文琪,你连出道的机会都没有。可惜的是,出道的机会,是靠文琪的命换来的。你是不是觉得当初该死的是自己?”

“……”张雨清没言语,但是眼神却表明了一切。

其实在张雨清心里,自己早就不应该活着了。

就像颜倾说的那样,她十二岁就被星探发现带到公司当练习生。这么一熬就是八年。她是所有的练习生里,唱歌唱得最好听的,容貌也能算得上数一数二。可就是没有出道的机会。

两张合同摆在面前,要么脱了衣服当笼子里的金丝雀儿,给那些公子哥儿们养几年,也就放出来了。资源,钱,甚至名声地位,一样儿都不会缺。

要么,就是等。等哪个出道的团队缺人,或者等公司里哪个策划就缺一个她这样的歌者,然后靠着这份独一无二去拼。要么就一鸣惊人,要么就泯然众生。

可那时候的张雨清,年纪小又有自己的骄傲,自然是要等的。她觉得自己无论走到哪,只要能开口,就能技惊四座。事实上,她也的确等到了机会。和文琪组队,去参加选秀。

原本张雨清以为,这一走出公司,就是康庄大道。可万万没想到,真正进了圈子之后,她才之后什么叫举步维艰。

一个小小的选秀都有那么多的套头和说法,如果不是她和文琪实力碾压,恐怕连三十强都进不去。

谁敢想象,四期节目过去了啊!她们加在一起,就只有不到七分钟的镜头。甚至有两期,就连她们的舞台表演,都被剪辑的只剩下几个一晃而过的几句高丨潮。

可讽刺的是,都已经被打压成这样,竟然还有人盯上她。

后台的化妆间里,以朱天禹为首的那帮公子哥大大咧咧的捏着她的下巴,就跟捏着手里的家雀儿一样,留下一张房卡就转身走了。意思很明确,不卖就滚。

第一次,面对周围其他选秀成员或是羡慕,或是同情的眼光,张雨清忍不住捂着脸哭了。

是文琪一直安慰她,和她说,“雨清别怕,我有办法,咱们一定会成功的。”

可后来,张雨清明白,是文琪拿走了房卡,代替她成为了玩物。

看着文琪身上的伤,张雨清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可却被文琪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