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苍凉的号角声,夹杂着滚滚马蹄声,势如雷霆…
“汉军的骑兵!”
张纯大惊失色,这是一支四五千人的骑兵,一旦突入战场,首先遭到攻击的就是张七,腹背受敌下张七部必将溃败。
“终于出来了!”
张举依旧很镇定,似乎他早就在等着这支骑兵;孟益兵临蓟城这么久,各郡太守麾下有一支千人骑兵他岂能不知?
打到现在,这支由各郡太守拼凑起来的骑兵,终于出现了。
“陛下!”
张纯急了,这支骑兵不仅威胁到张七部,对其他各部也是巨大的威胁,因为骑兵的恐怖,张纯比谁都清楚。
“老七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张举手扶围栏,语气低沉;因为这支骑兵杀入,他又失去了一个弟弟。
五千铁骑滚滚而来,直击张七部背后,猝不及防下,张七部瞬间崩溃,巨鹿军、渤海军趁势绞杀,张举又一支万人大军被吃掉。
剿灭张七后,五千骑兵收拢阵型,准备绕向侧面,冲击与汉军正面交战的大队叛军。
“呜呜!”
就在这时,蓟城北面突兀的响起一阵异样的号角声,准确来说,这是胡人特有的号角声。
汉军中军望车上,孟益、徐仲盛二人俱是一惊,丘力居东遁,怎么还有胡骑在这个时候杀入战场?
“哈哈!”
张举闻声,哈哈大笑,道:“孟益老匹夫,你一定想不到吧!”
“陛下,这是?”
张纯亦是不解,丘力居东遁,怎么还有胡骑出现,而且看兄长的样子,还是我们的盟友。
“纯弟,朕乃天子,岂能无骑兵可用?”张举肆意大笑道:“纯弟忘了,素利可是朕的挚友!”
张纯闻言,心头狂喜道:“莫非陛下请来了素利王?”
素利,东部鲜卑首领之一,勇猛善射,称雄塞外;三年前,魁头死后,鲜卑陷入内乱,互相攻伐,部众拥素利为王,又称素利王。素利的势力主要分布在渔阳、右北平以北的大草原,麾下拥有数万控弦之士,在东部鲜卑三大联盟中实力最强。
“然也!”
张举嚣张道:“此战,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朕才是真正的受命于天!”
半个多月前,张颜将蓟城五千骑兵败掉,张举深知没有骑兵,就相当于人被束住了双脚。
于是,他想到了素利,便急忙派人出渔阳郡奚关,向素利许下重诺,请素利出兵相助。
正巧当时,东部鲜卑联盟与中部鲜卑首领轲比能罢兵讲和,素利为利所诱,答应由其弟蒲延领一万鲜卑铁骑南下助战。
蒲延领这一万骑兵,其实早在几日前就进入广阳郡境内,可张举狡诈,把这一万骑兵隐藏的很好,以至于孟益一方根本没有发现。
………
变故突起,眼看一万胡骑杀来,孟益神色变幻,完全是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对徐仲盛道:“仲盛,现在如何是好?”
徐仲盛亦是心惊,不过并无慌乱,只听他沉着道:“将军,即刻传令张璋,领五千骑兵迎击胡骑!”
此刻,统领涿郡、巨鹿、安平、河间、渤海五郡骑兵的人,正是之前多次请命统领骑兵的张璋。
徐仲盛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唯有派出骑兵拦截胡骑,否则胡骑一旦突入汉军步军后方,那绝对和刚刚陨落的张七部一样,全军溃败。
“对对对!”
孟益连忙让身侧旗手,令旗传令。
蓟南战场边缘,正在聚拢骑兵的张璋,忽见中军望车上扬起的令旗,面色瞬间变了。
领骑兵冲击叛军,张璋是一万个愿意,可让他领骑兵与马背上长大的胡骑作战,张璋瞬间就怂了;况且听蓟北那边的声势,胡骑只多不少,这冲上去不是送命吗?
这时,一名年轻悍将,策马来到张璋面前,急声道:“张将军,中军令我等拦截来犯之敌!”
他以为张璋没有看见旗语,特来提醒。
张璋瞥了来将一眼,顿时有了主意,只见他浓眉紧蹙,捂住胸口,一脸痛苦之色,嘴里还不停咳嗽道:“咳咳…!高将军,本将好似旧疾复发了!”
说着,张璋连马都骑不稳,直接掉了下来。
高览吓了一跳,眼看胡骑就要杀至,你咋这时候旧疾复发了!他跳下战马连忙扶住张璋,道:“张将军,你没事吧!”
张璋有气无力道:“高…高将军,军情紧急,现在命令你接替本将,拦截胡骑,快去,不用管我!”
“诺!”
高览亦知军情紧急,腾身上鞍,扬枪大喝道:“全军听令,随我迎敌!”
语毕,高览狠抽马股,飞纵而出………
五千铁骑滚滚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