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手笔,服务生都愣了一下,楼藏月也讶然地看他。
服务生连忙答应,拿来单子给他签,闻延舟当场刷卡。
楼藏月不禁问:“怎么送那么多?”
门票才几十块钱,一般送一两个小花篮就很大方了,一口气十个大花篮,恐怕是这家评弹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打赏。
事实也确实如此。
收到这一笔打赏,评弹馆的老板亲自为他们送来了果盘,一曲结束后,台上两位艺人也特意朝他们桌子的方向福了福身,道谢。
对此,闻延舟只有轻描淡写的一句:“他们能逗你笑,就不算多。”
评弹馆提供的茶水是铁观音,入喉的滋味又甘又涩,楼藏月抿唇:“闻延舟,你……”
“你不是喊我阿延吗?”闻延舟低声问询,楼藏月握杯的手轻微抖了一下,有几滴茶水溢出,落在桌面上,蜿蜒出一条水痕。
她昨晚喊的称呼,他果然听到了。
闻延舟看着她:“你以前也没这么喊过我,什么时候起的?”
楼藏月用抹布擦掉茶水,但水的痕迹还是留在了桌面上。
闻延舟还在看她,一般兄弟对他的称呼都是“舟儿”,“舟哥”,第一次听有人喊他“阿延”。
听起来,好像比“舟儿”还亲一些。
“这几天起的?”他以为是这段时间他陪着她,她对他态度软了,才有了这个称呼。
但其实不是。
这个称呼压在她心里很久了,她喜欢上他之后,她就琢磨过要怎么喊他?
“闻总”太生疏了,“闻延舟”太僵硬了,“舟儿”不特别。
“阿舟”?唔,还是“阿延”吧,没有别人喊过。
那时候的她,心里都是他,会在纸上写他的名字,会去搜跟他名字有关的诗句。
沈约的《丽人赋》说“薄暮延伫,宵分乃至”,陶渊明的《时运》说“延目中流,悠想清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