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勇见郑元乃呆愣原地许久,神情郁愤,心中有些不忍。
见在场已经没有外人,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郑元乃的肩膀,道:
“我的小少爷,这个朝堂,这个官场,一直都是这个鸟样。你要快些习惯才行。”
这话让郑元乃心中越发沉郁。
“勇叔,习以为常之事难道就正确吗?”
“当然不是。”范大勇沉重地叹口气,“可我们不过是小人物,能有什么办法呢。”
然后又继续安慰他,“往好了想,陛下惩处了谭崧,是真真切切让我们少了很多麻烦的。单论此事,陛下至少还是英明的,不是么?”
郑元乃冷笑一声:
“勇叔,与其说是陛下英明,不如说是观主算无遗策。”
范大勇有些诧异:
“难道观主早就算到了谭崧会被陛下惩处,所以才让你放心杀赵千户等人?”
提到观主,就像是在黑暗的海上航行时看到了一束光,郑元乃的心情莫名就振奋了许多。
他不应这么沮丧的。
观主才是他心中真正认定的明主,他何必那么在意一个把朝堂弄得乌烟瘴气的无能昏君。
想到观主当初说过的事,这么快就安排好了,郑元乃心中不禁为观主的智谋与有荣焉。
嘴角渐渐带上了笑意,道:
“当然不是。你看陛下那做派,像是早有安排吗?”
“这一切,都是观主的计谋。她当时就跟我说了,赵千户等人,我想杀就杀,不必担心都指挥使为难我,她自会解决。”
范大勇也渐渐回过味来了。
他们自己就最清楚不过,什么早早吩咐他们来解救淞沪守军,全他娘的放屁。
所以,如今的局面,全是那位观主一手促成的,就连当今天子,也成了其算计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