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观主,我有两件事禀报。”

慧云开门见山道。

“第一件事,属下原该第一时间禀报,却想着您刚刚夺权便说这等话,实在扫兴,但此事确实事关重大,不应该耽误太久,今日便不得不说了。还望观主勿怪。”

陈青竹知道,像慧云这样的聪明人,总是顾虑比较多,倒也并不怪她。

“无妨,你说便是。”

“观主可知,那慈安老尼,之所以敢在净慈庵将众尼当私奴,又在城内设暗娼所,强迫我等卖身,是因为背后有靠山?”

陈青竹微微点头。

青楼楚馆低等窑子,都是暴利生意,有时候还涉及到逼良为娼,若非背后有靠山,一般人是不敢去涉足的。

能在这行站稳脚跟的,哪怕原本没有靠山,为了立足也会捧着银子去找个靠山。

慈航背后有靠山,她并不意外。

不过,前世她在净慈庵停留得不算久,并不知道她的靠山究竟是谁。

但按常理来说,净慈庵和南都城里那些顶级青楼相比,差了不少档次,其靠山也应该没那么硬才对。

“你可知背后那人是什么来历?”

权色交易,钱色交易,都离不开一个色字。

慧云作为净慈庵的头牌,很有可能是见过那人的。

当然,就算慧云不知道也没关系,她可以严刑拷打慈安等人。

倒是不出陈青竹所料,慧云果然是知道的。

“那人姓李,是南都兵部侍郎的小舅子,在守备营任千户一职。”

难怪慈安都敢对她这个靖南侯府的姨娘下手,原来确实上头有人。

要知道,靖南侯虽说是勋贵,论实职,却是南都守备营的守备。

虽说南都的兵部侍郎与京师的不可同日而语,所管的也只是南都一地的兵务。

可县官不如现管,靖南侯的南都守备营,恰恰就是完全要受到南都兵部的辖制。

若真的东窗事发,靖南侯未必会为了一个厌弃的妾室怪罪兵部侍郎的小舅子。

毕竟,在这种时代,妾不过是个物件,不管是勋贵还是士大夫,若兴致上来了,把妾赠与他人也并非少见。

“知道了,第二件事呢?”

见陈青竹似乎并不担心慈安的靠山,慧云虽然心中不安,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件事便是,慈安老尼让我传话,说想见您,有话要亲自对您说。”

陈青竹也好奇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亲自去了一趟西苑的刑房。

尽管来之前,慧云已经贴心地吩咐人收拾过了,陈青竹走进去,还是闻到一些难闻的异味。

但她并不在意,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向有气无力窝在刑房角落里的慈安和慧缘。

“有什么事,说吧。”

慈安姿态摆的很低:

“听说您要改庵为观,老尼便也称您一声观主。”

“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到观主头上,如今您打也打了,权也夺了,应该也出了气了,能不能看在我年事已高的份上,让我回东苑去养伤?我如今身上伤口痛,肚子也饿,只怕再折腾下去,就离死不远了……”

说着,竟是眼中含泪,似乎很可怜的样子。

见陈青竹脸上毫无恻隐之色,她又道:

“观主,只要您让我回东苑养伤,我愿奉上五千两白银向您赔罪。”

陈青竹似笑非笑:

“你哪来的五千两白银?”

慈安却不肯说:

“这您就别管了,只要您让我回东苑养好身体,五千两白银自然奉上。”

心想,先拿这钱稳住陈青竹,让自己少吃些苦头,等到李千户察觉到异常,必定会派人来救她。

到时候,这钱自然物归原主,她届时再报今日之仇不迟。

陈青竹冷笑一声:

“可是那禅房床边地底下的五千两白银啊?三天前,那就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慈安整个人如遭雷击,完全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和倚仗竟然早就被陈青竹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