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歆童放下戒备,瞧着挺文静的,这张嘴巴倒是爱说话,嘚吧嘚吧不带停。
吕徵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康歆童知道分寸,没有过多探听吕徵的情况,反倒将话题转向了姜芃姬。
她双手局促地抓紧了茶碗,低声道,“先生能多说说那位柳羲吗?”
吕徵不意外。
“她曾是我的同窗。”
康歆童眸子本就大,这会儿因为惊愕睁得更圆了。
“同窗?可她不是女子吗?如何能与先生同窗?”
吕徵道,“她自小被他父亲当做男儿装扮,直到多年之前才大白天下。”
“旁人莫非是眼瞎了,居然没瞧出她是女儿家……”康歆童刚说完,瞧见吕徵一言难尽的眼神,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惊慌补救道,“……先生,奴家并非是说你……”
“认不出是正常的,毕竟……也没哪家女子会像她一样……”
那时候,男子还盛行娘化,姜芃姬混在其中很和谐。
殊不知,她还是许多青春懵懂的士族少女的梦中人呢。
吕徵似乎想到什么,表情有一瞬的扭曲。
尽管他和姜芃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成功在这段相处中给吕徵留下噩梦一般的阴影。
损归损,吕徵也没因此否定姜芃姬的一切。
“柳羲这人在幼年没什么名声,跑去河间郡打听一圈,大多人也只是隐隐知道有这么一位郎君,常年久居内宅,西席先生是东庆名儒魏渊,更多的,便打听不到了。”吕徵道,“十二岁初绽头角,训练部曲、清缴土匪、拜师渊镜。过三年,东庆内乱频生、北疆三族咄咄逼人,柳羲的庶妹赐婚东庆四皇子巫马君,她代替其父柳佘给庶妹送嫁。不久之后,被软禁上京。”
“软禁?”
康歆童惊呼一声。
吕徵道,“这就涉及东庆朝内两派斗争,个中缘由比较复杂……东庆皇帝为了稳住权势,下令士族派遣族中子弟上京为质,见此牵制各方。你日后若有兴趣,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那她如何脱困?”
吕徵道,“我也不知道她想了什么法子脱困,因为还没见她有动作,上京便发生了地动。”
上京地动,皇室迁都,舍弃荒废都城迁都谌州,更放弃了那片土地上的百姓。
以前都是小打小闹,上京地动才是她闻名天下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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