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山岭,另外方向,一座山寨外的血水已经化为河流。
“苏大人,青坪寨杀透了。”
陈蕴生满身血水,面色苍白,向着苏长山躬身,不敢看苏长山的眼睛。
“垒京观。”
苏长山面无表情,手按长刀,骑上战马。
一百战骑紧随,策马奔行。
原地的陈蕴生和那些玉屏精英相互看看,都是一脸惨白。
他们要将五百余首级垒成京观。
……
苏长山一日灭九寨,杀尽六千人头,垒成九座京观。
他手上长刀斩断,后方张金送来张远佩刀一柄。
另一方的裴声只出手一次,踏平一座山岭,杀尽千人之后,同样垒起京观,其他五座山寨都是闻风而降。
一路上,裴声他们这一队已经收拢三千匪徒。
————————————————
宁远城。
城主府后堂。
宣布闭关修行的城主宋权,手中捏着一张纸卷,双目微微眯起。
他身前,几位城主府官员都是面色凝重。
“这位新亭伯,真的要凭手中三百军卒,剿灭双悬岭十万匪寇?”说话的中年武将穿一身乌铁锁甲,浑身气息凝重。
身为军伍中人,才能知道三百战卒要想剿灭十万匪寇,需要什么样的战力和谋略手段。
最可怕的是,到现在为止,新亭伯根本没有出过手。
新亭伯没出手,就看不出他修为深浅,也看不出他真正的态度。
“三百灭十万绝不可能。”站在一旁穿从五品文官青袍的老者摇摇头,“只是新亭伯这般做,我们宁远城就被动了。”
“一旦他有什么伤损,我宁远城救不救?”
“救,他顺理成章随军归来,直入宁远城,说不定在百姓眼里,还是一位大英雄。”
“不救,”老者轻笑一声,摇头道,“还真不能不救。”
宁远城镇抚司司首被围在双悬岭,宁远城敢不救?
那位新亭伯不要脸面,难道宁远城也不要脸面?
老者的话让大堂之中众人都是摇头。
没想到这位新亭伯还能有这样的算计。
“听说张远是从腾洲一路走来,虽然年轻却敢杀敢拼,要是没有足够谋略,他活不到今日。”
一位身穿软甲的中年武者看向上首的城主宋权,低声道:“城主大人,您继续闭关,镇抚司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何况还有徐洲,梁洲两洲镇守金殿和镇抚司呢。”
“新亭伯赴任途中,在两洲交界之地剿匪,这是在打两洲的脸啊……”
这话让宋权哈哈一笑,大堂上顿时充满活跃气氛。
此时,宁远城镇抚司大堂气氛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