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是连翘关系好,而是特么脚下的大水已经没过房顶。那房顶能站人的空间,就只剩下了几平方了!
此时,俩家人被大水逼的只能抱团站在一起。
可抱团显然不能给众人带来多少的安全感。
一个小时之前,洪水陡然上涨,涛涛洪流卷积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树根和杂物,就像古战场上的破城锥一般,撞得水下的砖墙发出阵阵闷响。
老谢家有两间房子,众人现在站的这个,就是去年刚刚给谢老二修缮完准备当做婚房的那处。
半个多月之前,谢老汉还埋怨着这房子都修完了儿媳妇没到位呢。不过现在看来,也亏得准备了这新房——之前的那间未经修缮老房子,早在今早九点多时候,就已经轰然倾倒在洪水之中,随着波涛不见踪影了。
“哎!孙二蔫儿家房子不行了!哎呀,哎呀倒了倒了!二蔫儿!”
不远处,又一声闷响传来。
仅仅是几秒的功夫,黑色的房盖卷着那上面的避难的村民消失在了洪水之中。
看着多年的老邻居在混黄的大水之中只扑腾了几下便再也不见踪影,谢老汉忍不住老泪纵横。
邹丽梅抱着怀里被吓的哇哇大哭的小孙女儿,此时也哭出了声。
这大水来了一共没一天的功夫,站在房顶上,竟然是已经目送了十几个相亲不明不白的没了。
“老天爷,这是做的什么孽呀!”嚎啕之中,邹丽梅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大腿。
孙二蔫儿,那是多好的人
平时不吭不响的,见着谁都带着笑。打二十多年前搬到这庄子里头,邹丽梅就没见过孙二蔫儿跟人红过脸。孙家大嫂那更是再事精的人也挑不出半个不字儿的的呐、
可是现在,老孙家一大家子,没了。
眼见着谢老汉看着已经消失了的老孙家方向干嚎,李友拍了拍他的后背。
跟老孙家,他不熟。
可免不了兔死狐悲。
看着脚下的水眼见着往上涨,他心里边是拔凉拔凉的。
“老谢啊,可别哭了。看着尿性,咱们一会儿也得到龙王爷那儿报道了。”
说着说着,李友自己绷不住了。
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日驴,日驴啊!
老子这刚过了两年好光景,大儿子家里不闹腾,二儿子成了亿万富翁,自己这也当了官了,没成想,这好端端的一次探亲,就要把命葬在这儿了啊!
他娘的,你说这没事儿,过来走哪门子亲戚,装哪门子的蛋呐!
哒哒哒哒……
正在李友老泪纵横,心里边儿叹着英雄薄命之际。
头顶上,一阵螺旋桨的声音传来。
“别乱动了、那飞机不可能下来的。”房檐上,李清缩着脖子,长时间的寒冷和饥饿让他的嘴唇煞白、
“爹、咱林区防火的直升机没见过吗人家那就是过来看看情况,指挥调度的。打个转儿人就走了,您老就省着点儿力气,留着一会儿这房子塌了再用吧。”
照着怀里的李玲玲,他嘟囔了一句。
两家人因为这句话显得有点儿落寞。
正在这时,李友却忽然伸长了脖子。
“唉不对劲儿,这飞机是冲着咱来的!”
“哎呀哎呀!你们看,飞机门儿打开了嘿!哎呀!哎呀!!!老二!是老二!老二过来救咱了!真是我儿子,真是我好儿子!没白养活,没白养活啊!”
看着天空中直升机盘旋而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打开的舱门之中,李友高兴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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