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说说你的想法。”章平帝忽然一指祁云,让祁云说话。
祁云向前一列,“孙儿的主张一直不曾变过。打!必须打!”
曹平气了,“皇太孙还是太过年轻气盛。是,臣不否认别人打上门了,咱们不能反击,还只能给他们送银子议和,这样的行为是有些窝囊。但是皇太孙得想想天启的老百姓!战火一开,老百姓该怎么活?赢了固然是好,但若是输了,皇太孙可想过结局?到时候可不是一丁点银子就能解决的了。只怕天启离亡国不远了!这一切的一切,皇太孙可曾去想!”
曹平越说越激动,只差没说祁云是个毛头小子,做事只知冲动。
其实不止是曹平,朝堂上大多数人对祁云的看法都有些不好。太冲动了,什么都不说,直接来一句“打!必须打!”这是什么意思?
“曹大人的话倒是有意思,你凭什么认定咱们一定输呢?仗还没有打,就先认定自己一定输。这的确是先输了一半了。因为士气已经没了!”祁云知道曹平现在说的话全是发自真心实意,没有半点的私心。但是祁云看不上曹平,或者说是看不上朝堂上大部分人,什么人啊,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红光满面,嘴皮子一个利索过一个,轮到玩儿真的,立马一个窝囊过一个。
这样的人,祁云实在是无法尊敬,也没法子敬重。
曹平气得老脸涨红,冷笑开口,“皇太孙是有骨气有士气,可皇太孙说说,这仗要如何打?怎么打?皇太孙难道能保证只要打就一定能赢吗?能嘛!”
“曹大人,你是否能跟本太孙说一下,你为什么一定认定咱们就定会输呢?本太孙也很想听听你的高见,咱们为什么一定会输。”
曹平一噎,难道他能说三个打一个,这数量上就远远比不过人家。还有天启每次跟西域以及东陵打,从来都是胜少败多,这不是和尚头顶上的虱子——一清二楚嘛!
“皇太孙何必明知故问!咱们跟西域还有东陵打,从来都是胜少败多,这一次还要同时应付三方,只要有一边顾不上,到时候等待天启的就是了万劫不复!皇太孙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就拿整个天启的安危开玩笑!”
曹平的话一时间得到不少的人的赞同,他们也都觉得祁云的做法太危险了。打一个就行了,何必同时跟三方打。
“曹大人,那你再跟本太孙说说,你认为何时打才好,就先当曹大人你说的话都成立。这一次先赔钱陪地,先把人给糊弄回去。可是那些人得到甜头,你以为他们下一次就不会来?那是不可能的。是不是下一次再给钱给地。
行,钱和地都能给。不过,曹大人说说要给到什么时候?你给的痛快,人家来要的就会更勤快。是不是要将天启的钱全都给了敌人,地也全都给了敌人,到时候养大敌人来打我们?
这就好比土匪来抢你家,你第一次给钱换了平安。第二次还是给钱换了平安,一直到第三次、第四次,土匪被你给的钱养的脑满肥肠,他不甘心这样一次一次拿了,他干脆一狠心直接弄死你一家,把所有钱都抢过来。
曹大人,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说要如何?本太孙很想听听你的高见。你说吧,本太孙在这里洗耳恭听呢。”
曹平面色涨红一片,一时间找不出话反驳。
安王见状上前一步替曹平开口,“本王不否认皇太孙说的很有道理。不过皇太孙的话是有些危言耸听了,这一次是三方向天启发难,情况特殊,咱们大可以按照曹大人的意见,暂时忍让。等以后找寻机会,再逐个击破,到时候岂不是两全其美?”
曹平眼睛一亮,立马符合,“安王说的极是。”
“找寻机会?逐个击破?嗯,这话很有道理,敢问安王,你口中的机会是什么机会,能否说清楚一点。”
安王一噎,他哪里知道有什么机会,不过安王还是有些机智的,“等到对方那儿出问题,到时候就是咱们出兵的好时机。”
“等对方出问题,就是出兵的好时机?说的真好。可这话真是说着容易做起来难。现在突厥内乱不止,本太孙为何不见我们抓紧机会一举将突厥荡平,除了这肘腋之患?
满朝的文武百官,你们拍拍自己的胸口,问问自己,你们为什么不同意开战。别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你们不敢打!本太孙说的对吗?不敢!
天启太久没有经历战火磨砺,太久没有闻过血腥,见过那如山堆的死尸。在温室中成长的花草是见不得这些的。
但这不是你们不愿意见就能不见的。你们说说天启到底缺什么,一不缺钱,二不缺粮草,精兵良将同样不缺!可以说咱们什么都不缺,既然什么都不缺,为什么不敢狠狠打一场,将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狠狠打怕了,让他们知道咱们天启不好欺!让他们知道咱们天启不比当初太祖和高祖皇帝在时差!
各位大人啊,本太孙相信你们在初入官场时,也是想过为百姓尽心尽力,恨不得抛头颅洒热血。不过这样满是热血的想法,在这些年安逸,勾心斗角的生活中渐渐消散了。但是本太孙请你们回忆一下你们刚当官时的那种肆意热血吧。等你们想清楚再回答,这场仗到底该打还是不该打!”
祁云的声音很响,很清楚地传递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股蛊惑人心的味道,有不少人被祁云说得真的低下头认真思考,好像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