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青云却没高人架子,苦笑着一口把酒闷了,道,“哎,我筑基两次都未成功,今生只怕筑基无望了。”两人推杯换盏,金青云的酒意渐渐上涌,话也多了,两人越谈越是投机。
石枫道,“在下修为虽然不高,但看金兄模样,气息深厚,又是宗门杰出弟子,宗门自然着力培养,如何会两次筑基失败?”金青云叹气道,“哎,这倒不是法力深浅的缘故,是在下难过心魔这关。”
石枫吃惊道,“心魔?”金青云道,“在下生平做了一大错事,两次筑基都是因为心结难开,以致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石枫敬了他一杯,道,“哦,可否说来听听,就当散散心。”
这些话金青云清醒时肯定不会随意和陌生人说及,但此刻酒意上涌,嘴就把不住门了,道,“当年我师妹失陷东夷山地底矿山,我与几位道友前去营救,有位太极门的道兄舍命救了我等,但我却弃他于险地而不顾,此事想来殊为愧疚。”
石枫哑然失笑道,“原来如此,金兄何苦自责,你也不过是炼气弟子,万一碰到无法对抗的敌手,即使去救,不过多搭上条性命,不如先行逃生,以后再替那道友报仇,这样总比两个人一起送死要好。”
金青云摇头道,“那位道兄倒是没死,事后得知,他已经逃出险地了。”石枫道,“既然如此,那金兄更不必自责呀。”
金青云道,“可惜之后正魔大战,据太极门消息,那位道兄已经殁于斯役。”石枫道,“正魔大战丧了命,那这更与金兄无关呀,如何反成了心魔?”
金青云道,“兄台有所不知,事后我们才知道这位道友的姓名,姓石名枫,出身燕国北部的大苍山,居然是我那师妹失散多年的亲哥哥。为了这事,我师妹痛不欲生,哭了整整三天,之后就再不理我,说我当年忘恩负义,胆小如鼠,不去救他哥哥。”
石枫呆了呆,道,“那位石道友不是从东夷山逃了出来么?你救不救他和他事后死于正魔大战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