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重重叹了口气,叫阿隼去把陈启进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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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年宿宿躺在冰冷的床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害怕再被那样的动静吵醒。
她起来点了灯,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发现水壶里就剩下三滴水了,她只好躺回去。
窗帘子上突然映出一个黑影,晃动了两下,年宿宿余光瞥到,吓得坐起,从枕头底下掏出事先藏好的匕首,准备应战。
黑影没有动,青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太子妃,属下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您安心睡吧。”
年宿宿松了口气,将匕首放回原位,躺下去惊觉自己方才吓出了一身汗。
知道青玉在外面守着,她的确安心多了,不多时就沉沉睡去,幸运的是今夜是个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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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
秦泽海登上城楼,千里镜放在眼前,依稀可见远处群山连绵,青烟环绕。
身旁的副将刘陆炎紧张地盯着他手里的千里镜,“王爷,如何?能看到前面是什么情况吗?”
他也是头一次听说有千里镜这种玩意儿,琉璃少闻,据说北魏倒是常见。
秦泽海放下千里镜,拿在手中把玩,一根木筒,两端嵌着镜片,就这么简单的小玩意儿竟真能看见那么远的地方,他心中觉得神奇。
但是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他将千里镜扔到刘陆炎怀里,眺望远方,吐了口气,“自己看。”
刘陆炎笑了笑,有样学样将镜筒放在眼前,结果还真瞧见了,那一片山就是燕门关,在千里镜里看仿佛就百里远,但是实际上有千里。
凉城与燕门关还隔着好几座城,就算北魏人攻进来,也得先破了前面几道关卡,他们可以说在最末端的一条防线。
刘陆炎将千里镜收好,余光瞥见秦泽海红光满面,神清气爽,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们现在的处境。
刘陆炎身为副将,秦泽海不懂指挥作战,压力就给到了他,他有责任去协助秦泽海调兵遣将。
“王爷,我们也在凉城待了三四日了,将士们养精蓄锐,吃饱喝足,正是一鼓作气赶往前线的好时机,不如……”
秦泽海不悦,侧目瞪着他:“不如什么?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用得着你教我做事吗?”
刘陆炎连连应“不敢”,弓腰低头跟个鹌鹑似的,秦泽海一但高声说话,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武将大多脾气火爆,不服管教,尤其是在谈论专业问题上,除非你打的胜仗比他们多,手上人头比他们多,否则他们根本不听你号令,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何况一个不如自己的废物?
秦泽海就是看中刘陆炎软弱、老实、好拿捏的性子才选择他做自己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