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守着秦君郁,没等到药凉,她先睡了过去。
——
秦君郁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六月十八日。
他掀开眼皮,视线在房内转了一圈,只看到阿隼一个人,背对着他不知在捣鼓什么。
“阿隼。”秦君郁出声,发现自己嗓子又干又涩,嘴巴里还有一股苦味儿。
闻言,阿隼弹起来,三步并两步扑到床边,泪眼婆娑地抓着棉被,“殿下……您可算是醒了,您都不知道,属下和太子妃有多担心呜呜呜……”
秦君郁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踢开被子下地,利落穿鞋,“闭嘴,我睡了多久?”
他只觉得浑身软酸,四肢的经脉隐隐作痛,头又重又沉,仿佛沉睡了很久很久突然醒来不适应阳光。
他单手挡了一下窗边洒进来的光线。
阿隼来放自如,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严肃地告诉他:“殿下,您已经晕睡三日了。”
“三日?”秦君郁的脸扭曲了一瞬,转眼间恢复如常,瞳孔依旧震惊地颤动着。
他六月十五毒发,睡了三日,也就是说今日是六月十八日。
而年宿宿的生辰是六月十七。
秦君郁两眼一黑,差点又晕过去,勉强稳住情绪也感觉天塌了,心里暗暗痛恨自己:就差那么一天,怎么就不早点醒过来呢!
阿隼不明白为什么自家殿下的表情那么痛苦,不会是落下后遗症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阿隼的神经紧绷起来,慌慌张张地问:“殿下,要不要请太子妃过来……”
话未说完,秦君郁打断他,语气急促地问:“太子妃在哪里?”
阿隼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这么急着找太子妃,看来是真的很难受。
“太子妃在荷风院和年……”阿隼指了指荷风院的方向,又是说没说完,秦君郁大步流星离开了。
阿隼:……这干劲十足的样子也不像是身体不舒服啊。
荷风院。
年巧月半卧在床上,年宿宿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云青侍立在旁。
“年巧月,你是真不怕死还是不懂得惜命?”年宿宿苦笑,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我费那多心思从阎王殿那儿把你拉回来,你倒好,跑去秦泽海那送死?”
年宿宿甚至想不用什么词来形容年巧月,养不熟的白眼狼儿?也就这个最贴切了,她帮了年巧月那么多次,年巧月走了一趟鬼门关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报复自己,她这是造的什么孽,碰上这么个“妹妹”。
年巧月眼神轻屑,“你救了我?”她冷笑,“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害怕我和仁亲王联手,毁了你现在幸福美满的生活!”
她面目狰狞朝年宿宿吼:“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什么都失去了,也要让你一无所有!”
年宿宿嗤之以鼻,“你以为我说的救你是指把你从仁亲王府的地牢里带出来?”
年巧月怔了怔,但对她还持有防备心,“不然呢?”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小产后的人最是虚弱,你硬生生挨了五十板子,人都拉到乱葬岗了,为什么最后会活过来?”
“不会真以为自己运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