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受宠若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撑着膝盖站起来时还激动到踉跄了一下,年宿宿笑着扶了她一把。
云青抱着秦君郁的衣裳,幸福溢于言表。
“多谢太子妃!”
“奴婢一定不会让太子妃失望的!”
洗衣裳只是个借口,其实年宿宿已经认可她了,只希望云青能沉得住气,不要步婧雪的后尘。
她相信云青不是那样的人。
……
年宿宿将秦君郁扶上床,自己也跟着躺了进去。
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并肩躺着了,仍然会觉得紧张局促。床上的绣有鸳鸯戏水的大红色棉被提醒着他们,他们刚成亲不久。
年宿宿帮秦君郁扯了扯被子,自己往旁边挪。
他中的是寒毒,每逢半夜就会发冷,所以在这六月酷暑的季节还要盖棉被睡觉。
她照例帮他把脉,确认毒没有扩散,才安心躺回去,秦君郁抬臂握住她的手,因为使不上劲,没有抓住。
年宿宿抽回去的手僵住了,被他握过的地方还留有余温,痒痒的。
她没有犹豫,反握回他的手,紧紧牵着。
“明天再泡一次药浴,你就能正常走路,使用手脚了。”她的语气中难掩雀跃。
年宿宿翻过身,趴在枕头上看他,“开不开心?”
这七天手不能动脚不能行的日子她能看得出来秦君郁过得很痛苦,虽然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表现过消极的一面,但是她知道。
秦君郁勉强勾起一抹笑,“开心。幸好有你,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年宿宿高兴又害羞,将头压下去笑了好一会儿才敢抬起来,她晃了晃他的手,“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城楼上看一次烟花好不好?”
“在我生辰那日,我为你放一次烟花。”
她的生辰在六月十七,还有十五日就到了。
以前的生日都是在相府和家人一起过的,今年的生日是她第一次以“秦君郁的妻子”这个身份过,非同寻常。
这对于年宿宿来说,是身份的转变,也是一次新生,秦君郁功不可没,所以她想为他放一次烟花。
在秦君郁看来,更像是象征着告别的礼物。
他想了想,目光逐渐黯淡下来,笑容也没有了。
年宿宿以为他不喜欢,安慰道:“不想看烟花的话我们去放河灯怎么样?或者……去找那个老爷爷再做一次糖人!”
秦君郁静静看着她,满眼愁绪,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怎么了?”年宿宿终于发现了他情绪不对劲。
她托起腮,牵紧他,忧心忡忡。
“姎姎。”秦君郁语重心长唤她的名字。
“我在。”
“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一个月内还找不到最后一味药材是什么后果。每次我说起,你都安慰我,转移话题,但是这不是你逃避就能解决的。”
“你每次都鼓励我要勇敢地面对困难,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能面对事实呢?”
秦君郁说出这两段话时很平静,平静到像是在说关于别人的事,年宿宿才意识到,其实一直不够坚强的人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