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云筝虽然不知道秦君郁拦着她们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她不想挨批。
箫云筝提起裙摆,麻溜地从秦君郁身旁跑走,朝东厢院的方向去,边跑边喊:“哎呀肚子好疼!受不了了我要解手!”
声音逐渐淹没在残阳中。
年宿宿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跑得没影了,她朝箫云筝消失的方向张了张嘴,目光正好对上转过身上的秦君郁,她十分乖觉地闭紧嘴巴。
心虚解释:“殿下你也知道,箫公子和云筝有半年没见面了,自然有许多话要说,箫公子还问了箫家的情况,这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就天黑了。”
她讨好地补充:“不过!我就是怕殿下会担心,所以拉着云筝在天黑之前赶回来了。”
年宿宿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知道秦君郁信没信,他一直面无表情,听她说完,居然露出了笑意。
背光而立,高大的身形如同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这一笑,显得有些诡异。
“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秦君郁哑然失笑。
年宿宿撇嘴,小声嘟囔:“那你跟兴师问罪一样……”
秦君郁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牵起她往东厢院走。
夕阳西下,天黑得就特别快,年宿宿回来时还有余晖,现在一点亮光都没有了,唯余一抹残阳。
两人走得很慢,说话速度都缓了下来。
秦君郁问她:“感觉怎么样今天?玩儿得还开心吗?”
年宿宿想起了李瑶鸢,说不上是面对秦君郁有所隐瞒的心虚,还是重见故友却觉“终不似,少年游”的遗憾,她胸口堵得慌。
但她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告诉他:“嗯,挺开心的。见到箫公子了,和他说了许多以前的事,还挺怀念的。”
秦君郁侧目看了她一眼,其实很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
李瑶鸢在吴郡,他是知道的,当初青玉将人送出盛京时,提前告知过他,后来的行径他也都清楚。
昨日她提出要和箫云筝一起去吴郡时他就猜到了她要去找李瑶鸢,回来时心情说不上好,也不见得坏,大半是见着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得学着向前看。”
“至少,我们都在慢慢朝着更好的方向走。”
秦君郁安慰了她几句。
年宿宿笑了笑,“我知道。”
到了东厢院,两人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在院中的石凳上又坐了一会儿。
秦君郁告诉她,余杭前几日暴雨,他们暂时上不了九云山,可能要在江南再多待些时日才能回去。
年宿宿听后并没有太大反应,而是劝他趁这次去探望一下箫剑霆。
依她看,箫剑霆根本没有回盛京的打算,错过这次,下次再见面不知是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