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颤颤巍巍应“是”,心里实在没底,就年宿宿那学习态度和悟性,就是再给半个月时间她练习也是拿不出手,更别说现在。
“若是教得不好……”他冷笑一声,“那就换个人来继续教。”
年宿宿幸灾乐祸,反正秦君郁会站在自己这边,无论她表现得有多差,都是赵嬷嬷的错,是赵嬷嬷没能把她教会,赵嬷嬷没实力!
看见赵嬷嬷那张笑比哭还难看的脸,年宿宿别提有多高兴。
秦君郁就像一场及时雨,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正愁没有人能治一治这个老巫婆,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赵嬷嬷朝年宿宿使了个眼色,“年姑娘,开始吧,殿下要看你这几日都学了什么。”她和年宿宿说话时还是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秦君郁听她的语气十分不爽,舒展着的眉心一下子就拧起来了。
年宿宿“哦”了一声,装模作样在外廊上来回走两圈,停在秦君郁面前,笑道:“殿下,这是嬷嬷教我的——走路时的仪态,双臂摆动幅度不能太大,太大粗鲁,也不能太小,太小显得小家子气。双腿迈开的距离也十分有讲究……”
她是属于理论满分,实践挂科的人,若不是秦君郁看到了她僵硬得如同螃蟹般的走路姿势,还真被她一番理论给说服了。
他忍俊不禁,可又反应过来这样的场合不该笑,勾起的嘴角被拳头挡在唇上压了回去。
赵嬷嬷一张脸铁青,她怀疑年宿宿故意走成这样好让太子换掉自己。
心里想想,皇后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她可不能就这样被太子赶走,于是在秦君郁开口前,赵嬷嬷就先嘲讽起年宿宿来。
她嫌弃地咂舌:“年姑娘怎么练了大半个月还是这副四不像的模样?从我到东厢院的第一天,年姑娘的言行举止就粗鄙不堪,一点世家小姐的样子都没有。”
她阴阳怪气地撇了撇嘴,“等会儿殿下就该说是我没教好,而不是年姑娘无心学习规矩了。”
赵嬷嬷自认这番话没什么问题,不仅在秦君郁面前降了一波年宿宿的好感,还旁敲侧击为自己洗清了罪名,可谓一箭双雕。
可年宿宿听完,非但不慌张,还洋洋得意,仿佛赵嬷嬷说的是什么夸她的话。
秦君郁发话了:“你院子里力气最大的是谁?把他叫来。”他问的是年宿宿。
赵嬷嬷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只听见男人冷冽地呵斥了声:“闭嘴!”
年宿宿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从他的眼神中能感觉到,有好戏看了。
她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去把惊蛰叫过来。
东厢院多是些端茶倒水的丫鬟和跑腿的小厮,要说大力,那就只有会武功的惊蛰了。
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尴尬。
他们本就不对付,惊蛰一看见他就黑脸,姿态吊儿郎当,压根儿没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他直接问年宿宿:“叫我来干嘛啊大小姐?”
年宿宿挤眉弄眼,使眼色让他问秦君郁。
惊蛰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甩脸看向秦君郁,同样的话,语气中多了些不耐烦:“什么事啊太子殿下。”
秦君郁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扫了眼赵嬷嬷,冷冷道:“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