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眼中带着讨好和期待,“不考虑一下我呢?”
皇后眉尾一挑,露出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旋即就笑了,笑得略显嘲讽,“年二姑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年巧月顿感不妙,立马将头低下去,诚惶诚恐道:“娘娘,虽说我比不得姐姐身份尊贵,但好歹也是相府的人……”
话未说完,皇后便打断了她,语气冷若冰霜:“年二姑娘还不明白吗?别说你比不上年姑娘,本宫就算让天儿娶个小门小户的嫡女,也不会考虑你这个低贱的庶女。”
“你三番五次自荐,理由左右不过是觉得自己虽是庶女,却出在相府,仍有竞争的底气。”
“本宫今日就明白跟你说了吧,天儿不可能娶一个庶出的小姐,更不可能娶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皇后打开宫女按摩的手,自己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挥手叫她退开。
宫女依言站到一边。
说这么会话,应付了两个人,她已经筋疲力尽。
年巧月的头越压越低,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被皇后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羞辱,她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
“本宫乏了,你退下吧。”皇后起身下榻,由宫女搀扶着回了内室。
直至那抹背影完全消失,年巧月才堪堪抬起头,泪眼婆娑。
她抹了把眼泪,收拾好情绪,若无其事出了钟粹宫。
虽说宫里的宫人谨言慎行,恪守本分,没有对她投以异样的目光,更没有出言羞辱她,可她总觉得如芒刺背,身后的钟粹宫如同一个巨大的刑场,将她弄得遍体鳞伤。
年巧月发誓,她一定要嫁给秦奉天,让皇后后悔今日和她说的那些话!
她攥着拳出宫,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箫府。
“年姑娘,小姐不在府里。”侍卫一见到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年宿宿停住要往府里去的脚步,多问了几句才知道这几日箫云筝日出晚归,箫二公子派人打听跟踪才知道原来她一整天都待在秦和茶楼。
年宿宿往泰和茶楼的方向去,心情沉重。
崔雨青去世已有半个多月,箫云筝天天往茶楼跑,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她担心箫云筝会一直郁结下去造成心病。
等到了泰和茶楼,年宿宿发现她想多了。
箫云筝坐在柜台后,手中算盘打得噼里叭啦响,另一只手写写画画,神情认真严肃,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姿态。
店小二认得她,正要打招呼去喊箫云筝,被她一把拦下。
年宿宿走近柜台,一片阴影投到箫云筝的帐本上,她头都没抬,“客官喝茶还是听戏?小店今日有上好的太平猴魁和日铸雪芽,戏本子唱的是《霸王别姬》和《长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