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忽觉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待在这四角的天地,外面风云诡谲,权力更迭,而她一点也不知道。
玄机口中说的江湖大乱又归于平静,这一切离她都太过遥远,光是盛京这个圈子就有令她忙不完的事。
“所以,你别生我气好不好?”玄机撒娇般放软了语气。
乍一听,竟有些像秦君郁的声音。
年宿宿一激灵将思绪回笼,她兴致索然,“我没生你气,我是气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玄机意外,疑惑地看着她。
年宿宿叹气,“我给你开的药早喝完了吧?就算你不好亲自过来,也该派个人来取药啊。”
“虽说你体内的毒性暂时不会发作,可难保运功时不会牵动心脉,还是按时服药稳妥。”
说着,她拿来笔墨纸砚,拟起新药方来。
玄山认真盯着她,她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眉心轻蹙,不施粉黛,一袭墨发凭根玉簪半挽起,剩余的垂在两肩,半截玉腕从袖中脱出,如同忧郁的才女在作诗。
她执笔行云流水地写下几味药材,又停下思考,笔尾抵着下巴,妩媚的狐狸眼盯着烛台,火光在眼中跳跃。
“对了,听说你是中了毒,我给你把一下脉再决定加什么药吧。”年宿宿突然道。
她放下笔,朝他摊开掌心。
玄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到,没有反应过来。
“吁~”她吹响口哨,朝他挑眉,“手,给我。”
玄机垂下眸,不动声色提袖将手放到她掌上,面具下的脸红通了。
年宿宿把脉后发现他脉象竟意外地平稳,猜测是以毒攻毒,新毒与旧毒相冲后达到了一种平衡的关系,所以他体内其实是有两种毒的。
距离他被问灵会偷袭已过去三个多月,体内却余毒未清,看来他应该知道“以毒攻毒”这点,便留着没将毒彻底清楚。
如此,她也不能用解毒的药,以防破坏现状的平衡关系。
拟好药方后,她嘱咐他要定时喝药,不准不听话,玄机都一一应了。
玄机笑着问她:“年姑娘为我的毒操了不少心,我不做点什么报答你,心里过意不去。”
年宿宿立马抬手:“诶诶诶!打住!你可别忘了你我见的第一面是怎么说的啊。”
玄机沉吟片刻,哑然失笑,“自然不会忘。”
当时她答应帮自己解毒,而他答应帮她做三件事。
至于是哪三件,她当时没想好,便欠着。
至今过去了大半年,她也没说过要自己做什么。
“答应年姑娘的三件事,只要能做到,我一定会做。”
“现实姑且算是给你一点利息,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或是想做的事?”
年宿宿苦恼不已,想要的东西倒是很多,可临时起意让她提,便说不出来了。
玄机从容不迫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次终于如愿喝到了。
年宿宿灵光一闪,还真想到了一件他能帮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