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年宿宿还发着高烧,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秦君郁回到西院时,妙觉已经在房中了,他背对着门口,正在烤火。
身后“吱呀”一声,他下意识起立,手足无措地看着秦君郁。
“太子殿下,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他怯生生地说道。
秦君郁扫了眼他身后烧得正旺的炭盆,惊讶他竟细心至此,连自己都忘记这事了,他却不声不响地准备好。
看来年宿宿觉得他对人并无恶意不是没有理由的。
“多谢。”秦君郁从他身边走过,到床边去查看年宿宿的情况。
妙觉一怔,没想到堂堂太子竟会向他道谢,而且语气完全不像刚才那般高高在上。
秦君郁在妙觉心中的形象立马变好了不少。
“太子殿下,我去熬些袪寒退热药来。”
妙觉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秦君郁再回头看时,只看到桌上放着两套干净的衣裳,样式虽普通,但在佛寺里找的衣服,不是僧袍就已经很好了。凳子上还放着一床新被褥。
秦君郁先是给自己换了干净的衣裳,接下来到年宿宿时他立马手足无措起来。
李瑶鸢和箫云筝都没能喊过来,又不能让她穿着又湿又脏的裙子睡一天……
他纠结着要不要动手给她换……
衣裳拿到了手上,人走到了床边,却还是下不了手。
秦君郁沉沉叹了口气。
房内安静得可怕,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只是脱去脏的外袍……只是形势所迫……只是动动手的事……
这么安慰着自己,他真上手解开了她的腰带。
迈出了第一步,后面越发得心应手,他先是褪去了她脏兮兮的外袍,又勉强给她套上件新的,再将干净的被褥给她盖上,就算完工。
就是这么几个动作,秦君郁硬是急出了一身汗来。
他斜睨了眼床边的火盆,将责任都推卸给它。
秦君郁用温热的毛巾给年宿宿敷额头,来来回回几十次,直到水都凉透了才停下。
他探了探额头,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了,只是她还不醒,让他很担心……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秦君郁眉心聚成小山峰,对突如其来的打扰很是不满。
妙觉不是说此处鲜少有人过来吗?难不成是骗他的?
“有本事偷男人,怎么没本事出来啊!”尖酸刻薄的语气回荡在整个西院,由远及近。
他听出来了,是王月娇的声音,明显针对年宿宿而来,也不知道收到了谁的通风报信,竟敢这样大吵大闹。
王月娇驻足门外,用力拍了拍门,“开门呐年宿宿!你有本事你出来!看我不坐实你的罪名!”
“再不开门我可要破门而入了。”
秦君郁不耐烦。
妙觉的声音响起,“姑娘,您不能进去!”
他将王月娇拉开,生怕她闯进去。
王月娇就是个不讲理的,任你怎么说对错,她认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她说要打开门,就一定要开。推拉了好几次,都没有打开门。
妙觉仍不死心地劝,“姑娘,您真不能进去,里头住着位大人物呢。”
一听到大人物,王月娇更来劲了,拔高声音又骂:“年宿宿!你个不要脸的婊子!来一个你勾引一个!到了寺庙竟也收不起你一身狐媚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