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睨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不屑,“多谢皇叔提点。”
“殿下还是和以前一样。”秦泽海笑得意味深长。
性子冷淡,不喜与人打交道,不懂人情世故,易得罪人,这是他对秦君郁的印象。离京一年,没想到秦君郁一点儿也没变。
本来是想激一下秦君郁,但他不冷不热,秦泽海顿时没了心思,连场面功夫都懒得做,甩袖离去。
秦君郁朝西值门去,发现年丞运站在门口朝里头张望,见到他时立马端正了姿态。
年丞运在等他。
西值门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秦君郁走到年丞运身边,两人交换一个眼神,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秦君郁没有走向东宫的马车,而是往侧边的小道里去。
年丞运左右观望,确定没人注意到他,才跟上去。
两人在甬道中,面面相觑,入口有阿隼把守,出口离他们尚远,说话没有人能听到。
不等年丞运说明来意,秦君郁颔首,先开口道:“多谢丞相。”
刚才年丞运在朝中帮他说话,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该说句“谢谢”。否则贤王等人定会紧抓这事不放,当场紧逼皇上下旨降罪,他连自证清白的机会都没有。
年丞运摆摆手,“臣相信殿下为人清白,说了句公道话罢了,不必言谢。”
秦君郁没再说话。
既是年丞运特地等在西值门,有事也该他主动提。
秦君郁面无表情,年丞运却面露难色。
这种事本不该由他开口,可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他再不提醒着点,外面谣言定越传越离谱。
他紧了紧拳头,“臣有一事想提醒殿下。”
秦君郁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年丞运脸色沉重,“小女虽不比殿下身份尊贵,但也是大家闺秀,自幼安分守己、乖巧懂事,未曾做过逾矩之事。
殿下是男人,或许不明白名声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臣身为人父,不得不斗胆同殿下说一句:请殿下自重,不要再做令人误会的事。”
说完,年丞运长长吐了口气,像是压在心里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下,一身轻松。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退后几步朝秦君郁作揖,“臣在此谢过殿下。”
秦君郁一头雾水。
年丞运已经离开,步子走得缓慢而坚定。
秦君郁没听明白刚才那一番话从何而来,但听出了年丞运的意思——请殿下放过我女儿吧!
他拧起眉头,将近几日发生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终于想到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给年宿宿送东西,给她造成了困扰,碍于身份又不敢明说,所以才托父亲来向他说明心意吗?
长长的甬道只剩他一人,他垂眸,掩住了眼中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