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河好像在思索什么,没有接她的话继续往下讲,只是浅应了一声:“嗯。”
西洺市供热公司确实做好了充分准备来应对此次降温,尤其是这两天,宋杞明显觉得房间的温度升高了些,晚上睡觉时后背生出几层汗,被子差点儿没盖住。
这样的温度暖和倒是暖和,但却有两个地方叫宋杞不太适应。
一是她手臂上的伤这几天正在愈合,由于温热环境的刺激,伤口痒得更厉害了,清醒的时候换能控制住不去碰,睡着了右手就总忍不住去抓挠伤口。姚星河知道她的难受,便不忍责怪,一次次地给她重新换药包扎。
二是随着房内温度升高,空气干燥了许多,她明显感觉皮肤因为缺水产生了轻微的挣裂感,鼻子也经常觉得痒。虽然起床后她也会开窗通风几分钟,让湿气进来一些,但夜间睡着的时候开窗会感冒,就没办法了,只能关着。
那天天没亮,她被炽热空气中的浮尘刺激,揉了揉鼻子。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可忽然感觉有鼻涕疯狂往外流,怎么吸也吸不住。
她来不及找纸,抬起手背挡了挡,热流轻而易举地从手背流下去,片刻只后,同样的液体又从鼻后端涌入口腔落入舌根,腥咸味道叫她惶然一凛。
懵了半秒后,赶紧开灯。
果不其然发现枕巾、被子和手上全是鼻血留下的猩红,她腾的一下翻身下床,抽出厚厚一打纸捂住鼻子,也顾不上穿鞋了就往卫生间跑。
卫生间跟次卧相距
不远。
姚星河听到了软乎乎但略显慌乱的脚步声时就稍微醒了些,又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流过盥洗盆,便睁开了眼。
在黑暗的卧房中盯着天花板陷入了短暂的茫然,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刚到凌晨5点。
耳边水声仍在继续。
他不可抑制地眉心抽搐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小七?”胡乱套上睡衣,跑到卫生间敲了敲门,“你怎么了?”
里面水声骤然变小,隔了几秒后才发出怯怯的声音:“我吵醒你了吗?”
“你怎么了?”他更着急,转了转把手发现门没锁,不像是在上厕所,于是问,“出什么事了?哥哥能进去吗?”
里面的人沉默了会儿,水声却再次变大,小孩儿声音也闷闷囊囊的,像是感冒鼻塞一样:“你先等等,里面有点儿乱……我流鼻血了……”
听到这里,他果断拧开把手。
尽管知道是流鼻血,但姚星河仍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白色盥洗盆上全是淡绯色的血滴,密密麻麻;台面上、地板上散落着无数纸团,上面的血渍更深,更骇人;小孩儿鼻下、唇边也有未清理干净的血痕,不断撩着水的手指上也有不断滴落下来的血。
大概是跑得太急,她换没穿鞋,光脚踩在瓷砖上。
把自己的棉拖鞋给小孩儿穿上,然后把水温调至最凉,打湿纸巾搭在她额头上,又心疼又小意地嗔怪她:“小笨蛋,热水冲洗不能止血,要用凉水冲额头,”拧了一小截纸巾塞在她出血的鼻孔里,“也不能一直让它流,先堵着。”
小孩儿却不知怎么回事,站得离他远了几分,身体换有点儿抗拒,小声嗫嚅:“你离我远点儿……血太脏了,会把你睡衣弄脏,”说着说着就有点哭腔了,“对不起,枕头已经给你弄脏了,我吸过鼻子,没吸住……被子也脏了。”
他愣了半秒,被她的脑回路气笑:“血有什么脏的?枕头被子被弄湿了再洗就是了,我难道会因为你流鼻血骂你吗,你怎么换说对不起?”
宋杞仰起小脑袋看他,额发被冷水浸湿,眼里泪光清晰,委屈的模样呀,真的很像是一只被困难生活蹂/躏过的小兽,从虎虎生威变得软趴趴的,又狼狈又委屈
:“主要是……我现在也不好看。”
他笑出声来,俯身看她,拇指指腹擦掉她鼻尖的血渍:“好看,我家小孩儿怎么样都是最好看的。别难受了,房间确实很干燥,天亮后哥哥出去买加湿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身体稍微好些了,谢谢大家~先发出来,稍后校对修改。
(0:25已校对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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