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到田里时,甚至连一株苗都浇不了。
楚泽看得眉头直拧。
沈楠也看得心里直打鼓。
如今正是一些苗下地的时节,恰好需要用水。
但他不是已经交待下去,这两天不许他们去背水了吗?
这是怎么搞的!
在楚泽看不到的地方,沈楠狠狠瞪了同知与知州一眼。
同知与知州也很委屈啊。
这事他昨天晚上就吩咐了下去。
但明显没人听。
再说,这些苗都刚刚下地,正是需要水的时候。
现在天气又热。
要是缺了水,不用一天,就得全干死。
百姓们舍不得自家苗干死,他们总不能将人家绑在家里不让出来吧。
同知心里很是嫌弃,但表面上,他们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楚泽沉着眉看着四周的田野。
朱樉冷声问:“沈大人,据咱所知,每年光用在恢复水利上的银子,就有几百万两。怎么些处的百姓,还需要自己背水灌田?”
“不过一个小小的府,便是这样,足见其他地方是何光景。”康诚很是惋惜地轻叹。
鄙夷的语气溢于言表。
朱樉气得恨不得给他脸来两下!
但他一时竟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
楚泽头也不回地道:“大明的国土辽阔,咱有心做到最好,却不能面面俱到。”说到这里,楚泽忽然转过头来,看了康诚一眼,露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道,“不好意思,咱忘了,琉球岛小国土少,自然理解不了咱这种大国的为难之处的。”
说完,楚泽叫上朱樉就走。
孙正德在一旁听得直抿唇,拼命压抑嘴角的笑容。
沈楠与同知各知州惊讶地对视了一眼,交换着同一个含义——
这楚泽,也太不打人使臣放在眼里了吧。
别说,这场面还挺爽。
沈楠立刻追上去。
康诚看着楚泽离开的背影,片刻后冷哼一声,也跟上去。
刚才被康诚打断,水渠的事没能继续往下说。
但楚泽可没忘了这事。
他道:“沈大人,水渠的事,你还没说呢。”
沈楠就知道这事还得提。
好在刚才被康诚打断了一下,倒是给了他时间,想到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沈楠脸上露出歉意,道:“大人,这事怨下官,一直只将注意力放在了大型水利身上,这些细节末节,竟然忽略了。”
“忽略了?”
“对对,主要是太忙了。”沈楠连连点头。
楚泽目光诡异地看了他一眼,没再继续往下追问。
一旁的刘镜听得心头火起。
楚泽没问,他也不好意思强行插嘴。
但沈楠的话,就是听得他很不高兴。
明明他这个月就提醒了沈楠好几次!
可沈楠根本不当回事,后面嫌他来得次数多了,直接避而不见。
现在他说是因为忙。
真是气得人头疼。
楚泽心里也有气。
但现在还不是发的时候。
福州的问题,太多了……
他要治理,就得将这些问题都连根拨起。
看到一处治一处,是没有用处的。
他将心里换不悦压下去,继续往西湖走。
等他走到时西湖边上时,楚泽才真切地将刘境他们说的那些话,转化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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