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我和太子殿下说话,太子殿下都还没训斥我,你就开始训斥了?你脸大吗?你刚才不是要报名号啊?你报一个,我给你记下!”
“山东如今数十万难民你不去操心,结果还有闲心在这儿跟我咬文嚼字的”
“你别说你不是负责这一块的哈。在其位,谋其职。这是本分,但是为官者,不管在何等职位,都应该为民而忧!”
“你不去操心家国大事,反而在我这儿抓这些细枝末节之事,你长个脑袋,是为了显个子的啊?”
“一边去、稍后我还要回锦衣卫办差,你有什么话,到锦衣卫总衙找我说去。”
楚泽的一番连珠炮式的话语,别说是把先前训斥他的朝臣给直接说懵逼了。
就是坐在上方的朱标和躲在幕后的朱元璋,此时都是一脸的错愕。
这家伙,虽然说的话可以说没什么文雅。
但是,杀伤力却不小啊。
至少,气势上就很足!
“好了好了!大殿之上是议论国事的地方,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都暂且闭嘴。”
朱标看着被楚泽怼的话都说不出来的那老家伙,知道力度差不多了,于是赶紧的出来开口打了个圆场。
并且随后直接画风一转,将视线看向了楚泽。
“楚泽,今日把你叫来,是因为本宫听闻朝中有不少流言蜚语,说你罪迹斑斑,锦衣卫行事蛮横,你作为锦衣卫的指挥使,对此可有言语?”
“殿下,在说这个问题之前,微臣有一事启奏。”
对于朝堂之上有人弹劾自己有罪什么的,楚泽压根就不在意。
至于锦衣卫的问题,和他楚泽有啥关系,他才上任几天?
“哦?你有事启奏?何事啊?先说来听听。”
“启禀太子殿下,臣接管锦衣卫之后,实时关注眼线传来的各种消息。”
“而近些日子得知,永嘉侯朱亮祖与其子,多有不法不说,还欺上瞒下,圈养禁童、压榨百姓,勾结豪强商旅,肆意欺压乡里。”
“臣这些日子派人详查之后,发现诸多罪证皆为事实,昨夜臣已经派人前往捉拿永嘉侯归案了!”
“除此之外,臣还发现,其九族之中,多数亲近者,皆有大批钱财收入来路不明。臣已安排锦衣卫将其九族主要成员全数扣押审查了。”
“其家中商行产业均查封,田地正在核对中。相信不久就能有所得了。”
“永嘉侯!”
“什么!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啊!你一个锦衣卫,怎敢管辖到一位侯爵头上去的。而且你这先斩后奏之权是谁给你的?”
“简直胆大妄为,查抄九族,这是谁给你的权利?”
“殿下,您看看,这就是锦衣卫的行事作风吗?未经审查,未经证实,这就又是拿人审问,又是抄家的!这若是人被他们抓去了,再来个屈打成招的话。那这朝中上下,岂不是生死都由他们锦衣卫说了算了嘛!”
“太子殿下,我等请命严惩楚泽!他这可是对一位侯爵下手啊!”
“永嘉猴为陛下之基业出生入死,奋战沙场时,你楚泽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躲着瑟瑟发抖呐!你有什么资格污蔑他,还因你空口白话,就要拿人问罪!你算个什么东西!”
楚泽的一席话,放在这本来还算宁静的朝堂之上,简直宛如一枚深水炸弹,轰然爆开一般。
整个大殿中、毫无疑问的充斥着对他的训斥和怒骂,以及责备之声。
然而对于这些声音,楚泽都直接选择性的全部无视掉了。
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一直和站在最前方的胡惟庸对视着。
楚泽脸上笑意盈盈的,就好像是一个谦逊的晚辈一般。
而胡惟庸此时脸上也同样是满脸的笑意。
只不过他那在衣袖之下的手掌,此时已经死死的攥成了一个拳头。
“够了!”
在群臣激愤的指责楚泽的时候,朱标那有些低沉的吼声却突然在大殿之上响了起来。
“这就是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所谓的规矩?朝堂之上,宛若街市一般嘈杂。怎么?你们在向本宫炫耀你们嗓门大吗?”
“嗓门如此洪亮,要不,本宫让你们去受灾之地负责维持一下秩序?”
“楚泽缉拿永嘉侯,那是因为他是锦衣卫指挥使,这是父皇设立下来的机构,你们若是有异议的,退朝之后,我直接领你们去父皇面前,你们一个一个的说如何?”
“锦衣卫职权所在,他所行之事,并无不妥。”
“至于楚泽你我不便多言父皇的决断,但是本宫事先告诉你,永嘉侯战功卓著,又是开国元勋,你锦衣卫不得对其用刑。”
“人带到之后,在这大殿之上当堂对质!”
“是,谨遵殿下.”
“启禀殿下,秦王求见!”
在楚泽这边刚想配合一下朱标的时候。
大殿之外,却忽然传来了传令太监那有些尖锐的嗓音。
而朱标和楚泽在听到朱樉求见的时候,本来还配合的好好的两人,一时间竟有些迷糊了起来。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间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都是茫然。
朱樉,他不是应该去带队缉拿朱亮祖了啊?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难不成,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