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戒微微一笑：“如果你觉得这种口头保证有意义的话，那我答应你就是了。”

……

天守阁顶层，城主之间。

“你们两个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看守了。”

仿佛生怕罗戒反悔似的，「四方川菖蒲」散去了门前守卫的几名武士，独自带着罗戒与多肉火红三人走进大门。

空旷的房间内，一名气场十足的中年男子背对大门负手而立。

在他面前的窗外，是显金驿热闹的城下町和大片正在收割中的金色稻田。

“从你不再掩饰「人偶使」身份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到这里来，夜魇君。”

罗戒也走到窗前，与「四方川坚将」并肩而立，目光投向更远方的山脉与原野。

“这里风景很好。”

“但是也很冷。”

“是么，我还以为四方川大人喜欢站在这里看风景。”

“可惜这里看到的风景并不总是美丽的……说起来还是托了夜魇君的福，让我最近看到了不少美丽的风景。”

和满头雾水的「四方川菖蒲」不同，火红仙人掌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这番对话中的深意，但大致意思还是能听懂的，不耐烦的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多肉植物吐槽道：“你们东方人说话为什么那么喜欢用这种好像打哑谜似的方式？难道夜魇就不能直接一点——喂，老头，把你的城主位置让给我，你可以滚蛋了！”

“这叫逼格，你不懂。”多肉植物低眉垂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逼格是掌控人心的艺术——有逼格，弹玻璃球都能hold住全场；没逼格，打高尔夫都像铲屎。”

“……”火红仙人掌翻了个白眼，“你特么真瞎扯，我差点就信了。”

两人在窗前站立了好一会儿，「四方川坚将」忽然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道：“果然是老了，经不住风寒了……夜魇君，我们过去说话吧，请。”

两人于房间正中相对而坐，「四方川菖蒲」屏退了前来送茶的侍女，亲自动手为两人煮茶。

“菖蒲煮茶的手艺很好，夜魇君可以尝尝。”

“我不懂茶道，但看得出菖蒲小姐很用心。”

一盏茶品过，「四方川坚将」直接开门见山。

“夜魇君想要什么？「显金驿」城主的位置吗？”

“不。”罗戒把玩着手中的空茶杯，微微一笑：“我想要煮茶的人。”

当啷——！

「四方川菖蒲」失手将茶碗打翻在地，漂亮的脸庞上写满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