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算少,段纶家的大小子,平阳公主家的二小子,襄阳公主家的二小子,李靖家的,程咬金家的,尉迟恭家······
成群结队,大概有十几人。
还没等李宽开口,段俨便开口道:“听说宽弟承包了军校的建造,想着宽弟手下没有足够的人手,为兄手下正好有一批人手。”
“既然孝爽表兄补足了人手,那小弟就替表兄补些材料,家中正好有一批木材,表兄看着给价钱就好,表兄别见怪,实在是小弟家中穷的揭不开锅了。”
骗谁呢,堂堂平阳公主府家的二公子,家里会穷的揭不开锅。
心中腹议了一句,李宽不由得感到些许奇怪,倒不是对柴令武的说法感到奇怪,毕竟那只是一句笑谈当不真,他只是有些奇怪柴令武的态度,毕竟当年自己儿子打折了柴令武一条手臂的事,他还是知道的,如今这态度却仿佛亲友一般,不是说好的仇人吗?
事实上,别看勋贵府上的子弟纨绔,他们却比很多人都懂恩义二字,当年的事情本就是他有错在先,是他先打了李哲几巴掌,才有后来的事。
但李宽救治柴绍,对他有恩;对平阳公主府多加照顾,于他有义;再加上平阳公主从台北回长安后,对他的教育,当年的那点小恩怨,早就释怀了。
在李宽沉默之际,又有人开口了。
“殿下,俺爹说军校关系甚大,作为将门之后不得不出力,修建军校之事,只要殿下您吩咐,俺们府上全力支持。”
大厅里乱糟糟的,有叙交情的,有攀亲近的,有哭穷卖惨的,也有插科打诨的,总之就是一句话,修建军校之事不让咱们参与,咱们就不走了。
正愁甩不开承包修建军校一事,这些人就找上门来了,李宽笑了,开口就是设宴,毕竟这些人不是亲戚就是将门之后,而且还是交情不错的将门之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同时将目光放在了李宽身上,等着李宽发话,事情还没定呢,等事情敲定了才好继续喝酒,家里的老爹老妈还等着呢。
“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说两家话,修建军校是个不小的工程,而且上林苑还有一批住宅要修建,两个工程加起来不小,所以我手下的人手肯定是不够的,若是打算参与其中,我自然是欢迎的。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偷工减料的,到时候可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当然,至于钱财自然是少不了的,我保证诸位不会吃亏。”
既然是为了军校修建而来,不管是为了名声和利益,还是单纯的为了帮忙,李宽打算照单全收。
“表兄说的在理,军校乃是我大唐威严的代表,咱们哪能干出偷工减料的事,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哪怕是不要钱,我供应的东西都是我产业里最好的,所以漆料你们就别抢了,谁抢我揍谁。”
襄阳公主和窦诞都是知书达理之人,儿子窦孝谌却从小就喜欢用拳头,哪怕如今身为太常寺少卿也没多大改变,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很快就达成了合作,众人按照李宽的要求,在宣纸写下了能提供的原材料,写下了能提供的人手,可谓皆大欢喜。
看着这份名单,李宽才知道勋贵们涉足的产业真特么多,比起他楚王府都不算少。
事情办妥,各自府上的仆从将消息带回家,酒宴继续,被众人给灌了一通酒,李宽只记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儿子回来了。
一夜过去,李宽再次出现在大厅之中,就看见了李哲有些不太高兴的坐在大厅里喝着小米粥,对于苏媚儿的关爱之言仿佛置若罔闻,只是心不在焉的不时点头,很敷衍。
“你母亲跟你说话,没听见,我看你小子出门一趟,翅膀硬了。”李宽走上前,朝着李哲脑袋上就一巴掌。
“啊?!”
“有事?”李宽坐到了苏媚儿旁边,端起了桌上的碗。
“孩儿能有什么事,没事,父王、母妃,吃饭···吃饭······”李哲打着哈哈。
用过早饭,听说李象在李渊那里住着,带着李总管走了。
苏媚儿看着儿子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哲儿有心事。”
“为夫知道。”
“那您刚刚为何不问了?”苏媚儿问道。
“刚刚我已经问了,但哲儿不愿意说,咱们就不要强迫他了,他如今长大了,有些心事是不愿意与咱们做父母的说的,不过是青春期的烦恼罢了,我相信哲儿自己能想明白的。”李宽回答的很随意。
苏媚儿点头,认同李宽的说法,自家儿子向来是聪慧之人,一点小问题还是难不住儿子的,不过这青春期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