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二伯。”李宽代替王敬直给出了答案,然后抱着玲儿进了门。
“夫君,二哥这是什么意思?”南平公主在王敬直耳边悄声问道。
南平公主称呼李宽为二哥,这很正常,但王敬直是李宽的义子,作为王敬直的女儿,不管怎么说都不该称呼二伯,毕竟这个时代,男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所以王敬直的女儿得跟着父亲这边的称呼才合理,毕竟称呼李宽为二伯,有看不起王敬直的嫌疑,遂南平公主才有此一问,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家夫君被人贬低,尤其他们夫妻二人还恩爱异常。
南平公主的一点小不满,王敬直是明白的,而李宽之所以让他女儿称呼二伯,他也明白,所以王敬直没有正面回答妻子,而是不在意的笑道:“在义父眼中,我还是当年的我,并非像外人一样把我与景仁他们比较,认为我官职较低便看不起,估计义父是为了拔高玲儿的辈分,毕竟我也不想玲儿和未出世的孩子,比垣儿他们矮一辈。”
抱着孩子的李宽听到王敬直此言,便笑道:“你倒是看得明白,不错,你的情况我也曾听闻过,如今能有此豁达的心性,且做好本职工作,你父亲曾经坐过的位置,迟早都是你的。”
王敬直洒脱道:“那就皆义父吉言了。”
李宽不在意的摆手,南平公主却兴奋异常,在南平公主看来,李宽这句话可不仅仅是吉言,完全可算是一种承诺,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继任太子之位,登基称帝者,非李宽莫属。
众人进门,来不及喝口茶水便匆匆上了二楼,毕竟楼上有李渊和李承乾在,作为晚辈理当前去拜见,唯一李宽没动,慢慢悠悠的喝着茶。
“二哥,一别多年别来无恙。”房遗爱进门了。
“小师弟,父亲劳你多年照顾了。”孙行进门了。
李宽瞧了眼两人,当即起身道:“师父,你不够意思,回长安也不通知徒儿一声,而且徒儿回长安这么久,也不见您来看看。”
“你小子还有脸说,你怎么不说来看望为师?”孙行身边的孙道长胡子一翘,见李宽准备耍嘴皮子,连忙道:“废话少说,我徒孙呢?”
作为徒弟的李宽,怎么可能会不去看望孙道长,只是一连去了好几次孙府,他都不在,也派人请过好几次,无奈还是不在,所以了解这些的孙道长只能岔开话题。
“外出巡查去了。”
李宽回了一句,这才和孙行见礼,然后看向了房遗爱问道:“夫妻不和?”
房遗爱打着哈哈道:“二哥多虑了,高阳说她偶感风寒,所以今日才未前来。”
对房遗爱的话,李宽没任何怀疑,一来房遗爱还不至于骗他;二来房遗爱到底曾在桃源村住了好几年,与历史上那个懦弱的房遗爱不同,所以李宽点了点头,便将房遗爱打发到了二楼。
“陛下,微臣父亲最近还好吧?”
尚未见到开口之人,李宽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毕竟会有这么一问的只可能是如今的大理寺卿朱宸了。
确实不出李宽所料,朱宸夫妻带着儿子一同进了酒楼。
“好得很,此前你父亲在台北还给朕炫耀说你小子光耀朱家门楣,本来朕还以为你小子年纪轻轻混到大理寺少卿就不错了,没想到回了长安才知道,你小子竟然已是大理寺卿了,不错不错,有你父亲几分风范。”
朱宸丝毫没有作为大理寺卿的觉悟,仿佛还是当年的那个傻小子一般,挠着脑袋笑道:“全赖陛下提携和师父的举荐。”
“对了,你师父如今怎样了?”
“师父在陕州担任刺史,挺好的,听陛下的意思,不久后便要回长安了。”
李宽点点头,招呼道:“别站着了,坐下聊。”
话音刚落下,又有人进了酒楼,李毅、莲香一家和陈宣武一家携子女走了进来,至此李宽邀请的人到齐了。
等到李景仁他们从楼上下来,不用李宽吩咐,小泗儿他们已经在安排上菜了。
作为家臣的小泗儿和胡庆等人很有觉悟,在开宴之后便打算离去,还是李宽吩咐了才坐到了主桌上,毕竟在李宽眼中小泗儿和胡庆他们说是家臣,在他心里却是兄弟。
男人们胡吃海喝,畅谈未来回忆往昔,不时说两个荤段子开怀大笑;女人们不时朝这边白一眼,然后继续着独属于她们的话题,养育子女,化妆打扮;年纪较大的小辈们不时偷偷的打量下自己父母,然后给自己倒上一杯美酒,至于较小的孩子,吃饭已经不是他们所热衷的了,随意吃两口,便在酒楼中到处乱跑,跑累了再到桌边吃上两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宽笑道:“今日设宴没有其他原因,就是我回长安了,让大家出来聚聚,大家聊聊,毕竟咱们也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今日这顿酒喝完后,我便打算四处走走看看。”
“二哥,这是打算要走了?”
李宽摇头:“也不能说要走,就是带着媚儿到处看看,过段时间再回长安,等哲儿外出归来后,便回台北,所以有时间。”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二哥要回台北了呢!”李景仁笑道。
“既然二哥打算带着嫂子游玩,小弟倒是有一个好介绍。”房遗爱接过话头笑道。
“久不在长安,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去,既然知道,还不快说。”
“如今正值深秋时节,玉华宫无疑是最好的游玩之地,凉爽宜人、红叶似火,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玉华宫在何处?”李宽疑惑道。
“二哥,玉华宫就是当年的仁智宫,贞观十六年,陛下将仁智宫改建为玉华宫,那地方确实是个好去处,说得我都想去看看了。”李景仁解释道。
“既然想去看看,那便去,我记得仁智宫也不算远,用不了几日时间便到,等你们下个休沐之期时,请个假,咱们都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