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怎么知道的?”
“算的呗,你知道那个叫明世隐的家伙吗?他的名号叫做牡丹方士,当初连唐国太子能否登基都被他算出来了,本事大得很。”
“哦。”
露娜沉默而一会儿,忍不住笑道:“谢谢你啊。”
拉花娜扯了扯嘴唇,轻轻抱住露娜,轻声道:“许个愿吧,我可爱的娜娜。”
城墙下,屏息凝视着这一幕的铠长舒了一口气,悄然沿着墙角离去了,看来,拉花娜终究还是接受了自己的请求。
别告诉她。
永远都别告诉她。
这样的话,假如有一天我死了,她就不会伤心了。
他捂住了胸口,心脏砰砰跳动着,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那个怪物,又卷土重来了!
鹰巢,诡锋秘境
穿着连兜帽风衣的高长恭闲庭信步,走在密林间的羊肠小道上,仿佛这不是鹰巢最残酷的考核秘境,而是曾经北齐王宫的后花园一般。
漆黑的密林中陡然跃出了两道猩红的身影,他不慌不忙抬起左臂,弩机咔嚓轻响,两根箭头便将那两道身影钉死在了树上。
那是两头魔种,弩箭穿过了它们的头颅,殷红混合着白色的脑浆,迅速流淌出来,如同一泓刚刚掘出的泉眼。
下一刻,无数道凄厉的咆哮声响起,四面八方,一时间不知亮起了多少对猩红的眸子,魔种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接下来的密林中,仿佛成为了兰陵王的个人秀。
袖箭,臂刃,弩机
他走过的路上,遍地皆是伏尸与鲜血。
李白的那首《侠客行》中,正有两句诗能形容此情此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长城外。
苏烈带着裴擒虎,走在荒漠里。
两人彼此轻声交谈着,只是越近,他们的语气便越是低沉,渐渐的,连话都不说了。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一片高高鼓起的孤坟前,坟茔无名,里面葬着的是当初随苏烈一同守关的将士,而那道城关,也已经废弃了。
没有士兵驻守的破败城墙,渐渐地,就会如同无数个沙漠古城一样,被掩埋在风沙中。
“当初打仗的时候,正好是夏天,一战过后,死的人太多了我担心会闹起瘟疫,于是干脆便把这帮老伙计们葬在一起了。”
所幸,他们在坟头码上了密密麻麻的废弃城砖,里面的尸体没有被野狗兀鹫之类的食腐动物给拖出来啃噬掉,这让苏烈稍稍感到了一丝安慰。
他拍开酒坛的泥封,拿出两盏酒碗,笑道:“嘿,生当同衾死同穴,这帮老伙计们现在估计又在下面和北夷人打仗呢。”
裴擒虎沉默着。
片刻后抬起头时,已是满脸泪水。
苏烈哑然失笑:“哭什么,咱们长城守卫军早就有有朝一日,埋骨城下的觉悟了。”
他拍拍裴擒虎的肩膀,将酒碗塞到了他的手中:“来,像个男人一样,为我们战死的同袍们敬酒。”
他一字一顿道:“告诉他们:长城犹在,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