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尘是个半路出家的狩魔猎人学徒,即使算上和狩魔猎人同行逃命的日子,尽管学的很快,但是成为学徒的时间,也还没到半个月的时间。
听了徐逸尘的解释后,女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对自己之前开出的承诺已经后悔了。
“好吧,反正我也没得选了。”女巫长叹了一口气,徐逸尘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岁月留下的沧桑感。
他感觉眼前的女巫可能也如同他的老师一般,在漫长的人生中经历了世间百态,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只是一张面具。
“年轻的学徒,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给一个狩魔猎人上课,讲述我们的历史。”女巫从自己的软塌上站了起来,随手打了个响指。
徐逸尘敏锐的发现整个空间都充满了带涩感,仿佛空气都沉重了一般,女武士维托丽雅仿佛被点了穴一般,僵立在架子前,手里还拿着那只猫咪的模型。
“你做了什么?”徐逸尘谨慎的来开了距离,做好战斗准备。
“放松,年轻的学徒,我们之间的谈话不适合被其他人能听到,我只是封锁她的感知,等我们说完了,她甚至都不会感觉到这段时间的流逝。”女巫摆了摆手,示意徐逸尘稍安勿躁。
“从古老的天球交汇时期,我们的世界就开始受到混沌的侵蚀,不仅仅是在物质界,同时这种侵蚀也发生在灵魂层面上。”女巫给自己和徐逸尘倒了两杯粉红色的热饮。
“尝尝,这是我自己做的玫瑰花露。”女巫把茶杯推到了徐逸尘的面前,继续说道:“有的人天生就比其他同类敏感,从孩童时代,他们就会展露出与众不同的天赋。”
“在过去,他们被称为术士,女巫。现在,他们称呼我们是灾厄之子。”女巫的声音在热气中显得更加空灵。
“因为我们比其他人对力量更加敏感,所以我们也更容易遭受混沌的诱惑。”女巫仿佛在回忆一段痛苦的记忆,连声音都有些失真了:“那么强大的力量,我们触手可及,无需付出汗水,鲜血,只要放纵自己,就能获得。”
“很多人因此堕落了,投靠了混沌,成为了欲望的奴隶。最终渴望鲜血的人被自己的鲜血沐浴,沉迷色欲的人变得不男不女,希望永生的人被变成了一滩永不死亡的肉泥,精于算计的人,则被投入了无尽的阴谋迷宫中,永远迷失了自己。邪神们总是喜欢看到这种戏剧上演。”女巫说完了这一段话,沉默了一会,徐逸尘没有打断她。
“有一部分人,抵抗住了诱惑,反而在仇恨中开始研究混沌的本质。但是他们的同类对世界造成伤害太深了,深到永远都不会被原谅。”女巫突然抬起了头:“但是,那些无辜的孩子,那些刚刚觉醒了的孩子,他们还什么都没做,不应该承担这样的罪孽!”
说到这里,女巫停顿了一下,徐逸尘能感觉到隔着兜帽的遮掩,女巫在窥视自己的反应。
“我理解你,战争总是会把无辜者牵扯进来。”徐逸尘组织了一下语言:“但是既然你希望我帮助你保护几个你口中无辜的孩子,你最好用最客观的语言介绍接下来会出现的黑船。”
“即便是现在的无辜者,也有可能成为混沌的的窗口。”狩魔猎人学徒杀意凛然的说道:“在我的家乡,信奉的也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女巫放在软塌上的手微微握紧了一下:“你果然不愧是是刚泽的学徒,在大是大非面前总是显得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