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心里不由一紧,转头对着林媛喝道:“媛儿,休得胡言!”
“媛儿才没有胡言,六姐可大方了,昨日六姐刚赏了二门的婆子一个二两的小银锭呢!”罗氏这一声喝,吓得林媛直往林婉身上钻,却还是没能让林媛闭嘴。
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从林婉的嫁妆转移到了林娜身上。
虽说府里的月例银子没有嫡庶之份,林娜每个月有五两月银,可是这一出手便是二两,还是惊呆了所有的人。
“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林娜急得直跳脚,若不是父亲嫡母都在,只怕已经扑上去撕林媛的嘴了。
“你有!媛儿亲眼看到的!六姐带着小月走了以后,那婆子还将六姐给的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对了,那婆子还说这府里最好赚的就是六姐的银子!”林媛从林嫁的怀里露出一张一小脸,嘚吧着将昨日在二门看到的事说了个清清楚楚。
林文博听了顿时便沉了脸,用阴冷的目光盯着林娜并不开口。
早在林媛提到二门婆子时,林娜就知道自己做过的事应该是瞒不住了,当然她不可能承认,可是当林媛说出细节的时候,林娜顿觉唇干口燥,辩驳的话更是苍白无力,心里懊恼自己刚才的沉不住气。
只是她是真的嫉妒林婉,她只比林婉小一岁,同样都是震南侯府的姑娘,同样都是林文博的女儿,却天差地别。
林娜是看不上叶家的,纵然叶家出了三个进士,叶深更是探花郎,在林娜眼里叶家始终不过只是乡巴佬泥腿子。
震南侯府府的姑娘要嫁的自然是勋贵世家子弟,要入的也是高门大户,堂堂震南侯府的姑娘怎能嫁与蓬门荜户?
当年林婉与叶深订亲的时候,林娜没少在心里嘲笑林婉。
让林娜没想到的是,林文博给她相看的少年,没有一个出自于高门大户!
她哭过闹过,最终却胳臂拧不过大腿,林文博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八个字,不顾林娜的哭闹哀求给林娜定下了亲事。
说起来男方姓陈名述也算是年轻有为,虽说订亲的时候,不过只是位举子,却也在今年的春闱榜上有名,更是考上了庶吉士。
若不是林文博眼光独到下手快,只怕轮不到林娜,还不定被哪家榜下捉婿呢!
可是陈述再出色,因为陈家不是林娜幻想中的高门大户勋贵世家,依然让林娜耿耿于怀。
有个进士出身又如何,既不是世家子,家境甚至不如叶家,嫁去那样的人家,整日里操心柴米油盐,能有什么好日子?
林娜不甘心,自订亲以来还真没少作,几乎抓住一切机会在陈述面前作妖。
只可惜陈述似乎很满意这门亲事,林娜的作妖不但没有并没有吓退陈述,反而适得其反地让陈述觉得林娜活泼可爱,自然不可能如林娜之愿上门来退亲。
因为桂姨娘很小的时候便被家里卖给了人贩子,林娜是没有外家的,除了身边几个侍候的下人,几乎没有人能分担她的愁她的怨她的挣扎。
在这样的时候,但凡有人对她释放出一丝的温度,便成了她要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
作为震南侯府表姑奶奶的杨含颖便成了林娜的这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