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又硬撑着虚弱的身体,爬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找到手机之后波动了一串号码。
“喂,曾先生,是您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还未起床的惺忪声音,同时还传来一个女人撒娇的声音:“死鬼,你压到我头发了……”
“是我。”
曾先生哪里有功夫去理会这些,应了一声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我要旧人殇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呃……曾先生,您要这个女人的联系方式干什么?”
听了曾先生的话,北玄仙尊先是愣了片刻,然后才反应了过来,连忙下意识的说道,“您是知道我的,这种女人一旦被我甩了,联系方式早早就删掉了啊……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么?”
此时此刻,北玄仙尊已经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毕竟,当初害旧人殇的时候,曾先生都没有问过旧人殇的联系方式,甚至连见都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旧人殇根本就不知道曾先生的存在,现在曾先生却忽然又主动问起旧人殇的联系方式来,莫非是自己的事出了什么问题?
“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么?你与旧人殇早已产生了某种关联,她若好你就不会好,她若不好你才能平安无事。”
曾先生也不扯上自己,而是直接威胁起了北玄仙尊,沉声说道,“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旧人殇身上的降头已经被人解除了,她不但不会死,而且很快就会恢复过来,而你,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啊?”
北玄仙尊当下又是一惊,几乎从床上弹了起来,躺在他旁边那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也因此受到了惊扰,翻过身来一条白腿搭在北玄仙尊身上,手也轻轻的在北玄仙尊胸口抚摸着,娇滴滴的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嘛?”
“滚!滚出去!”
北玄仙尊现在哪里还有心情与其调情,抬起腿来一脚就把这个女人踹下了床,自己也在床上待不下去了,直接从上面下来,来到窗户边上便立刻又哀求了起来,“曾先生,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只有您能帮得了我,多少钱我都给……您不是要她的联系方式么,我想起了,前几天她刚来找过我,我手机里面的通话记录中应该还有她的未接来电,我现在就给您找,我现在就找!”
说着话,北玄仙尊已经双手颤抖的开始翻弄手机,没想到还真叫他给找到了,当下又是激动的叫了起来:“曾先生,我找到了,我现在就把她的联系方式发给您!”
“嗯。”
曾先生那边却只是沉沉的应了一声。
片刻之后。
“曾先生,我已经发给您了,你还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提,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北玄仙尊又声音颤抖的急道。
有过之前躺在病床上的经历,想到自己马上就又要成为一个废人,甚至还有可能那么窝囊的结束自己的一生,北玄仙尊就怕的要死,他还年轻,他还有很多钱,又怎么会甘心接受那样残酷的现实?
“你那边也试着联系她,一旦联系上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曾先生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便直接中断了与北玄仙尊的通话,而后第一时间拨打了旧人殇的电话。
然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
电话里面却传出了令其无比绝望的冰冷女声。
原来,旧人殇前几天最后一次与北玄仙尊见面之后,便下定了决心与过去的一切决裂,于是就将当初去北玄仙尊那座城市办理的手机号给注销,换上了新的号码,然后才找上了左旸。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
冰冷的女声依旧回荡在耳边,曾先生最后的希望也彻底被浇灭,此刻他才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天要亡我……这是天要亡我啊……”
曾先生已是面如死灰,口中如同魔怔了一般絮絮不止的念叨着这么一句话,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精气神。
“不!我不能死!我……我……我必须活下去!”
曾先生发狂的嚎叫着,充满血丝的眼睛里面散发着不甘的光芒。
一阵发泄之后,他气喘吁吁的靠床坐在了地上,重新捡起之前被扔在了地摊上的手机,犹豫了一下,他终于咬着牙拨出了一串并未记录在通讯录中的号码。
“嘟——嘟——”
两声忙音之后,电话接通,一个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喂,哪位?”
“师叔,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曾先生的声音变得有些局促与紧张,这副姿态就仿佛一个凡人在与恶魔进行某种交易,,恐惧与诉求并存。
“是曾贤侄啊,你忽然找我有什么事么?”
那个低沉的男声虽然口中叫着贤侄,但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冰冷。
“师叔,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机缘,一个定可助师叔境界再进一步的大机缘,此等机缘小侄自然不敢独自受用,因此特来与师叔分享。”
曾先生连忙恭恭敬敬的说道。
“哦?竟有这等好事?”
那个低沉的男声终于表现出了一丝兴趣,语气也随之柔和了一些,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且将这天大的机缘说与我听听。”
“师叔莫急。”
曾先生连忙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在此之前,小侄尚有一事相求,若师叔能够应允,小侄定然将这天大的机缘和盘托出,绝不隐瞒。”
“呵呵呵……”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怪异的笑声,听的曾先生神色不由的又变得紧张起来,好在片刻之后,那个低沉的声音便又沉声说道,“有什么事你便说吧,不过……倘若你敢哄骗于我,下场你是知道的,到时候休怪我不顾叔侄之情!”
“小侄不敢,不敢。”
曾先生赶忙低声下气的说道,“此事其实说来话长,小侄便长话短说吧,近日小侄因一时贪念对一人施展‘灵降’,不了此人身后竟有一世外高人,非但破除了我的‘灵降’,还在小侄身上种下了符术,师叔,小侄当下已命不久矣,恳请师叔救小侄一命!”
“哦?天下竟还有这样的高人?”
那个低沉的男声略显意外的哦了一声,随后却又有恃无恐的笑了起来,“能破你的‘灵降’,又在你身上中下符术,只怕至少也是玄阶相师了吧,有意思,呵呵呵,真是有意思呐……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