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聊完了这些,两个小时就已经过去了。
左旸和阿尼桑也终于翻山越岭来到了一座冒着徐徐炊烟的村落,或者也可以叫做寨子,这里就是罗西寨了,罗西寨虽然不大但也不小,穿梭于寨子当中,也没那么容易走到头。
而在罗西寨的旁边,还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峰。
抬眼望去能够清晰的看到一条环绕山峰的崎岖小路一直向上延伸而去,一直抵达山顶,除此之外,山峰的侧面还有一个使用柱子和木料修建而成的类似于升降机一般的东西,应该也是上下山用的吧?
正如此猜测着,左旸已经跟随阿尼桑进入了罗西寨。
而刚刚进入寨子的大门,阿尼桑忽然就扯开嗓子,十分大声的用自己那柔美的嗓音开始“骂街”了!?
“某某家有蛊啊,她放蛊着我阿吉(父亲),我知道了,她不赶快收回去,我是不饶她的,哪天我要抬粪淋她家门,拣石砸她家的屋顶,让大家都知道她家有蛊,有儿娶不来,有女嫁不去哩!”
这不是“骂街”是什么?
少女带着愤怒和仇恨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祥和的罗西寨当中,打破了这一丝宁静的同时,直白的内容与高亢的分贝又让人领略到了苗疆特有的彪悍民风和歌唱天赋。
不过。
左旸对此却不是非常理解,奇怪的问“骂街”的阿尼桑:“阿尼桑妹子,虽然不知道你父亲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是你这么喊怕是没什么用吧?”
“怎么会没用?”
阿尼桑看着他,摇了摇头道,“这叫‘喊寨’,在我们苗疆要是谁家里人中了蛊都要用这种方式,这些话叫放蛊的人听到了,心里害怕虚弱,就会主动把蛊收回去,要是久治不愈,才会像我一样想办法去求教主帮忙解蛊。”
“哦,原来是你们的习俗,怪我唐突了,见谅。”
左旸笑了笑,说道。
“阿铁哥,你不用这么拘谨,在我们苗疆所有人都只喜欢有话直说的人。”
阿尼桑也是莞尔一笑,然后扯开嗓子继续“喊寨”。
“……”
旁边的左旸则是无奈的抽动了一下嘴角。
之前闲聊的时候,他告诉阿尼桑自己叫铁口直断,然后就换来了一个阿铁哥的称呼。
这个称呼真心让他有点不适应,总有一种被人叫做“王钢蛋”或者“李铁柱”的感觉,但是若改成“阿口哥”、“阿直哥”或是“阿断哥”的话,每个称呼又都能让他联想到一些更加粗鄙的词汇,貌似还不如“阿铁哥”呢。
所以,他也就只能捏着鼻子勉强接受了……
……
苗疆的十万大山之中经常会有毒虫猛兽出没,而且瘴气横生。
因此这里的民居大多都是使用木料或竹料搭建而成的吊脚楼。
吊脚楼依山靠河而建,下半部分基本上全是空的,不但能够很好的防潮,而且能够防止毒虫猛兽进入其中,苗疆的居住环境,造就了这种特色的建筑风格。
阿尼桑的家依山而建,位于罗西寨中部。
进入其中之后,左旸率先见到了阿尼桑的父亲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