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杰还未说话,朱慈焕已拉着曲从直的胳膊说,“曲知府,我和皇姐,还有两千海沙帮帮众都来支援扬州保卫战。景帅当然不会置之不理,你在担心什么?”
曲从直连连称是,但内心却不以为然,来两个亲王,公主,还有两千乌合之众的盗匪,不拖后腿已是阿弥陀佛,有个屁用啊!他求助似的望着景杰,指望着手握军权的景杰能不能给点干货。
景杰只能对他稍作安抚,“曲知府应该发动扬州城的官绅、百姓,全力自救,等待方总督回师救援。我会率三万玄甲军士驻扎在京口码头,若战情有利,也随时可以北上扬州府救援。”
他是胡吹大气,直接将京口码头的一万军士吹到了三万。
曲从直终于听到点干货,虽然是将扬州城放在了第一线去抵御明军的攻势,而将玄甲军布置在江南。但京口码头离扬州城也就一江之隔,若有紧急军情,还是可以及时救援的。
再说,眼下有一个公主,一个王爷在扬州城内,就是两个最大的筹码,身为玄甲军主帅的景杰也不会眼睁睁坐看扬州城失陷。
曲从直稍稍定了定心神,望了望景杰、公主、朱慈焕三人,“如今该怎么自救?”
景杰朗声说道,“公主率一千玄甲军士,一千五百海沙帮众,死守高邮卫;吴越王率一千卫所兵,还有五百海沙帮的战船,死守瓜洲渡。曲知府将余下的卫所兵全集结在扬州城,并组织扬州城的百姓,壮丁,死守扬州城。三城互为犄角,周遇吉、高杰就是再强,一时半会也突破不了这道防线。”
曲从直本打算将公主、吴越王安排在扬州城,好吃好喝的供着就行。但一听公主、吴越王也要参战,甚至瓜洲渡,高邮卫,一水一陆,可以说是最前线的战场。若这两人有一丝损伤,方原岂会放过他这个扬州知府?
他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连声说道,“王爷、公主,冲锋陷阵自有卫所的指挥使,你们就请在扬州城坐镇指挥。”
坤兴公主说道,“曲知府,景帅已安排了,我和海沙帮帮众一同前去高邮卫。”
朱慈焕也说道,“瓜洲渡是扬州城的门户,我带一千人守瓜洲渡。”
曲从直愣在当场,他本以为朱慈焕、坤兴公主来扬州府就是来做做秀的,等军情紧急时就会撤离扬州。但眼下一个王爷、一个公主真的敢去最前线的战场,倒是令他着实的吃了一惊。
景杰正容说,“曲知府,你不用怀疑,这次公主,吴越王是主动请战,甚至已与我立下了军令状。”
“公主立军令状?这是什么情况?”
曲从直听了是暗自咂舌,只觉得中间的水太深,看不透也摸不清,还是少说为妙,便闭口不再劝。
景杰布置了军务,便沉声说道,“扬州府就交给诸位了!眼下朝廷、左良玉一起出兵三、四十万攻打浙直,已是扬州府,甚至是浙直生死存亡的关头,想求生,必置之死地而后生!”
待众人散去后,景杰望着坤兴公主、朱慈焕二人的背影,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玄之又玄的预感,这对大明皇室的姐弟,今次的扬州保卫战或许真的能创造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