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点了点头说,“来回要一个多月,唉!混口饭吃不容易啊!”
方原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眼下的范家,还有其他七家晋商就是合在一起往关外运输粮食,卖给满清。
这些粮食就是满清用来储备,准备秋后入关所需要的军粮。
方原冷冷的问,“组织八千辆牛车,两万以上的民夫,只是范家一家恐怕没这么大的势力吧!”
壮汉说,“范家是领头的,今次的10万石粮食乃是大数目,听说贡市的八大晋商全参与进来了。”
方原的双眼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杀机,之前他对晋商还有所保留的话,如今已亲眼证实。
“大爷们,求求你们,给一口粥吧!”
几个衣着褴褛,满脸都是尘土的流民围着施粥的家丁哀求,顿时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方原冲秦展使了个眼色,两人又凑近了过去。
一个家丁仔细打量着上来哀求的五、六个流民,目光定在了流民中的二女身上,挥着马鞭点着二女,“我是范家家丁主管范福,这两个女子,开个价!”
两个妙龄少女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忙缩在家人身后,怯生生的望着,如豺狼虎豹、凶神恶煞一样的范福。
方原往流民堆里的两个女子望去,虽故意以尘土掩面,却难遮其美貌。
两个俏丽女子的爷爷颤巍巍的拱手作揖,“大爷,我们是开封逃难来找点生计,不卖女人。”
范福不耐烦的怒喝说,“还不捉来?”
他既有令,便有三个家丁推开流民的阻拦,将两个女子押了出来。
老者还待阻拦,却被范福二话不说,一脚踹中胸口,
老者惨叫一声,倒地卷缩成一团,猛的咳嗽起来。
范福狠狠的踢过人,厉声呵斥说,“给脸不要脸!你们给我听着!谁家不愿卖女,立时滚回河南府去自生自灭。”
他摆明了是威逼强买强卖,流民堆里一阵骚动,替老者鸣不平。
横行霸道的范家家丁挨个的拳打脚踢,凡想出头的,更是马鞭狠狠的抽打。
家丁凶恶,又人多势众,流民们争斗不过,只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去找打。
在范福的淫威之下,老者不得不答应谈这笔人口买卖。
范福抛出三两银子扔在地上,便令家丁拉着两个女子走。
通常一个女人要价是五两银子,三两银子买两个姿色出众的女子,已算强买强卖,老者和女子家人只能跪着求情,恳求多给一些。
两个范家家丁挥舞着马鞭,呼呼作势,想恐吓走纠缠的女子家人。卖女已是不得已为之,遑论才不足市价三分之一的钱?
女子的家人不服,继续缠着范家家丁讨价还价。
范福狠狠踢着当先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民,几名家丁便将两个呼天喊地的美貌女子拉走。
女人的哭喊声,还有众流民的惨叫声,交织一处,围观的流民虽忿忿不平,却不敢出头,只能暗中咒骂不止。
流民逃难已是背井离乡,无家可归,却还要受范家家丁的欺辱,稍有良知的人也看不过眼。
方原缓缓的说,“狗日的范家,不,八家晋商,全都该死!”
秦展低声说,“老大,我们此行是来找这些晋商买粮的,还是少惹事端吧!”
方原侧了头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说,“谁说我们此行是来找这些晋商买粮的?”
秦展从方原眼中看出了浓浓的杀机,浑身猛地一颤说,“老大,难道你是想?”
方原不答秦展的话,冷冷的说,“老四,可以开始搞事了!”
秦展心领神会,直接走到施粥的大锅前,将瓷碗就这么扔在了施粥的大锅里,怒喝,“全是米汤,喂狗也喂不饱,当你老四爷爷是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