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此乃白纸黑字,还有你当初的手印,你可还认得。”同济和尚拿出一份契约放到赵老汉的面前。
“这……这……”赵老汉不由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里长。
里长接过契约仔细的看了看,无奈的叹息道:“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而且利息也是市场价,并无不妥之处。”
“可是当初的时候,同济大师并没有有利息呀!”赵老汉涨红着脸道,三贯钱,他苦上一年也能还上,可是四十贯钱这可是个天价,他如何能够换的清,更别是还有一直疯涨的利息。
里长闻言,顿时吹胡子瞪眼道:“照你这么说,大慈恩寺就要免费借给你钱财,你竟然连佛祖的便宜也敢占。”
“可是这四十贯,老汉如何还的起?”赵老汉本就是大慈恩寺的信徒,闻言不由一缩头道。
里长看着赵老汉家的家徒四壁,不由暗自摇头,道:“看来指望你还钱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家还有十多亩田地,虽然值不了四十贯,但是同济大师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如就此两清如何?”
“那我就给里长大人一个面子。”同济和尚看也赵老汉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了,点头道。
“你们不能拿走我们的田地,那可是我们的命根子呀!”赵氏闻讯,不顾虚弱的身体从里屋赶来哀求道,赵家的十多亩都是上等的良田,乃是赵家最值钱的财富,又怎能轻易给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家欠钱还不上,理应用田抵债。”里长冷酷道。
赵老汉此刻也醒悟过来,明白自己的中了里长和同济和尚的计,颤抖的指着二人道:“你们丧尽天良,就不怕官府么?”
同济和尚冷然道:“朝中的官员有多少是寄宿在我大慈恩寺才考中的,有了这层香火之情,你认为官府会帮谁?”
“再说,还有白纸黑字在此?铁证如山,就是闹到陛下那,你也理亏。”里长恐吓一番之后,才和同济和尚扬长而去。
赵氏夫妻哪里懂得了这些,不由呆在那里,如同失魂落魄一般,对于农户来说,土地乃是他们生存的根本,失去了土地,他们将会一无所有。
刹那间,他们病情好转的喜悦一扫而空,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凄凉。
第二天,天刚刚亮,赵老汉一家柴门紧闭,日上三竿还不见人影,邻里推门探视,忽然尖叫一声。
“死人了!”
立即,平静的赵家庄轰动起来,一些胆大的村民进入房屋之中,这才发现赵氏夫妇已经同时自尽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