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没有下次了,季书扬肯定是出国了。
“小小!”远处有人气喘吁吁赶来,一路迈着大长腿快跑到霍小小面前,大口喘着气。
霍小小眼前一亮,“舅舅!”
季书扬大口喘气,将手上一个蛋糕递了过去,“舅舅给你……买甜品去了。”
“谢谢舅舅!”霍小小欢天喜地接了过去,抬头看了眼赵姨,“姨姨,这就是我舅舅。”
赵姨看向季书扬,笑道:“你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季书扬,您叫我书扬就行了。”
赵姨客气道:“季先生。”
季书扬摆摆手,但也没计较太多,看着小小,“走吧,舅舅跟你一块回去。”
“嗯!”
两人上车,驾驶座上的司机多看了季书扬一眼。
“这是我舅舅,我会和爸爸说的。”
司机没多说,踩下油门,缓缓驶离。
“是不是等舅舅很久了?”
“嗯,等了你半个小时,我和姨姨都以为你不会来了。”
季书扬挑眉一笑,有几分年轻气盛的模样,“舅舅答应你的事当然会做到,不过——我听说你爷爷也在家是吧?”
“爷爷在家,所以你不用担心爸爸打断你的腿,有爷爷在,他不会让爸爸这么做的。”
季书扬看了眼赵姨,心虚笑了两声。
来之前他并非真的相信霍随城是被诬陷的,自己找老同学问了古墓的情况,又找关系问了现在警局里钱大川的情况,再去找钱大川的妻子核实了事实,了解这些后才明白自己是真的被当枪使了。
紧赶慢赶,幸好他亲亲外甥女为了他一直在等他。
不久,霍公馆到了。
霍小小下车,带着季书扬一路进了公馆。
“爸爸晚上七点才能回家,我带你去见爷爷,爷爷人很好的,你别害怕。”
季书扬笑,“……我害什么怕?”
刚进门,就见着陈伯从楼上下来,手上拿了件厚实的外套。
“陈伯伯,爷爷在楼上吗?”
“老先生在后院。”陈伯目光放在季书扬身上,“这位是……”
“这是我舅舅,我带他回来见爸爸。”
“原来是小小的舅舅,”陈伯脸色不变,“您请坐,我这就扶老先生过来。”
霍老先生正在花园内浇花,现在初冬季节,花园里栽种的不少珍贵花种都枯萎了,老爷子一时心血来潮,非得在寒风中给这几盆花浇浇水。
陈伯将厚重的大衣披在老爷子身上,说:“老先生,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
“是,小小带回来的客人,是个年轻人,说是小小的舅舅。”
霍老先生闻言,将浇水的水壶递给陈伯,转身进楼。
客厅里赵姨给季书扬端了杯茶,季书扬坐在沙发上,颇有些手足无措。
“舅舅,你别紧张,我爸爸和爷爷都是很好的人。”
“……”季书扬一跨进这,看到墙上的全家福,就觉得腿疼。
霍老先生走进客厅,看着沙发上的年轻人,笑道:“小小,带哪位客人来家里做客了?”
“爷爷,”霍小小小跑到霍老先生面前,“这是我舅舅,我带他来找爸爸的。”
“找爸爸?”霍老先生在季书扬对面坐下,不动声色打量了两眼,略微和蔼说了句:“你就是小小的舅舅?”
季书扬合腿坐好,“老先生你好,我叫季书扬。”
来之前想过既然是霍随城的父亲,那必然也不是什么好打交道的,可近在眼前才发现,还真和小小说的一样,老爷子还挺和蔼慈祥的。
季书扬悬着的心松懈了不少。
“季书扬,听说过你,”老爷子眼睛扫了眼季书扬的腿,“腿……”
“没事!已经全好了!”
两年前霍随城打断他腿的事,霍老先生听霍随城说了,这种事说破了天也是霍随城做的过分。
“赵姨,你先带小小上楼玩一会,我和小小的舅舅有话要说。小小,听话,先上去和赵姨玩玩,待会等爷爷和你舅舅聊完再下来,好不好?”
“好!”
赵姨看人眼色行事,忙将霍小小带上了楼。
霍小小一走,霍老先生说话直接了些。
“当年随城断你腿的事他和我说过了,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
季书扬笑笑,“其实当年我也做得不对,没和你们打招呼就去医院……”
“既然知道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那当年的事一笔勾销?”
季书扬就客气客气,哪里知道老爷子比他还不客气。
“老爷子,当年的事虽然是我有错在先,可霍随城他动手打折了我一条腿,到现在……”
“刚才不是说腿好了?”霍老先生话锋一转,随和的语气锐利了几分,仿佛将在霍小小面前和蔼慈祥的模样面具般揭了下来,“当年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儿子做错的事,我会让他负责承担责任,你所有损失我会予以赔偿,直到你满意为止。”
季书扬张嘴,“老先生,我……”
“除了钱之外,任何事我都不能答应你,你或许觉得我在欺负你,但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如果我不找你谈,你也无可奈何,不是吗?”
季书扬心里也明白,当年的事是不可能再追究霍随城的责任。
“……没错。”
霍老先生见他松口,沉眉再问:“那么现在我们谈谈,这次你为什么要拿着一份不存在的证据诬陷我儿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季书扬在老爷子身上看到了几分霍随城的影子。
念头一闪而过。
季书扬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父子父子,两父子怎么可能不像?
他今天可真是被那小家伙给忽悠来了,什么和蔼可亲,眼前这位老爷子和霍随城不过是一匹年轻力壮的狼和一匹苍老的狼的区别而已,根本没什么差别。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