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伦拉德来说,渡假被取消这一点很让人恼火,不过他也很明白自身工作的特殊性,早就决定了他很难享受到普通人的生活。
大约三年前,伦拉德还是fbi的一位探员,而现在,他为一个名为“人类历史编纂委员会(editorial ittee on huan history)”的神秘组织服务。……要说到这个神秘组织的背景,那应当类似于“黑衣人”、“捉鬼敢死队”一样性质的机构,主要处理一些普通调查部门无法介入的超常事件。
伦拉德是从马里兰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主修物理学,同时也有法医学位,他有过出色的“从业经历”,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够担任现在的工作。
当他到达现场,他的老搭档正靠在门的位置叼着烟,嘴上吞云吐雾。这混帐是个老烟枪,第一次见面时,伦拉德就是这么想的,因为他细心的发现,对方常抽烟的右手食指、中指熏黄一片,而且无论何时,这位盖伊·史莫德斯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淡淡的焦油味。
这个男人身材堪比橄榄球员,看上去就比常人高大威猛,而且也不是样子货。他毕业于西柏林军校,过去的三十年一直为军队和特工部门服务,也正因为这份经历,他才被委以眼下的重任。
“你总算来了,伦拉德,你迟到了至少四十分钟。”
“半小时,我打算带孩子和老婆去西海岸渡假,你一个电话让一切都泡汤了。”
两人并肩而行,揭开贴着黄色警戒带的大门,两人往艾格勒利实验大厦的下层走去。
“不用电梯吗?”
“电源线路还在维修,连灯都点不着,这地方暂时被我们的的人封锁住了。”
两人一进到地下室的楼梯口,就看到大量穿着防护服的c级人员,正在清除一切痕迹。
他们架设了临时的照明灯,正在楼梯口上下忙碌。大多数c级人员负责的工作很多,也很繁忙,不过细心的伦拉德很高兴的发现,他没有看到运上来的尸体。
因为工作原因,伦拉德他总是会碰到那种糟糕的事态,各种腐烂、臭气熏天的尸体。
老实说,他不喜欢尸体,尽管他有法医的资格,但他并不喜欢去做尸检、或者是写伤情鉴定的卷宗。
发现没有什么尸体被抬上来,也使他有些不安的心情有点转变。
“这么说来,这次没有死人喽?”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他连语气都轻快了一些。
对于他的担忧,盖伊·史莫德斯嗤之以鼻。
“你是说死人……该怎么说了,托某位主管的福,以及那条‘在极端环境下,采取格杀勿论’的命令,包含‘尖端者’战术特勤队中的一个小分队,总计十二人的优秀人员,还有这里被标注为‘危险分子’的三十个普通平民,都在几个小时前一同去见了上帝。”
“‘尖端者’战术特遣队,那不是沃顿总管的人吗?”
他想起来那好像是一位刚升任的主管,大概是急于进行表现,才会下达如此莽撞的命令。不……也不一定,那种精英分子能够升到那个位置,大抵上都是有过人的思量,他们看似奇怪的举动背后可能隐藏着某些隐秘的意图。
这就牵扯到人类最卑鄙无耻的一门学问,那东西叫做“政治运作”,而这么“学问”追求的复杂、纠缠、矫揉造作的人际关系网。所以很多时候,它与我们正常人所习惯的观念截然不同——在政治的世界里,黑并非是黑,白也并非是白,“正确”有时候是错误,“错误”有时候是正确,那是伦拉德和盖伊这样的人非常讨厌的一种生存模式,也是他们极力避免牵扯进去的麻烦圈。
“伦拉德、盖伊,你们来了。”
从三楼的楼梯口大门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他穿着棕色风衣,顶着一个光头,颧骨瘦削,形像可以说是特立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