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对的安全,只有相对的安全。
这一句让我很在意,甚至连当时的对话模式跟现在似乎都有着某种联系。”
乔布特朗说完后,众人纷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旅行者之家这个名字我觉得不是随便起的,而是将家的概念放大了。
假设老奶奶是我们的长辈,那我们这些住客就是孩子。
在这种情况下,乖巧的孩子不一定有奖励,但不听话的就。。。”
乔布特朗一边皱着眉,一边说着自己的推断。
“难不成我们不按照她说的来,就会被她。。。?”
希芙有些彷徨地问道。
“不,不一定是她动手。
她的角色既然是慈母的话,那惩罚者应该另有他人。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进门敲三下门的时候,房间里面有非常非常轻微的脚步声正在远去。
那应该就是第一次对于是否规矩的考验。
她的规矩很简单:进门前敲门三次,锁门关窗,十点半前洗澡,需要食物只能通过在铁管里投纸团。
我们谨慎一些,按照这些规则来做便是了。”
乔布特朗徐徐说道。
此时哥伦比亚正在难得地做沉思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他便主动开口说道,
“你听到的脚步声,是不是很像一个很高很高的人跨动步子?”
乔特布朗闻言后一愣,便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我想起了一个民间传说,库库伊。1
我妈妈在我小时候曾经唱过一首儿歌,因为很吓人,所以我就记住了。
大概是这样子的:
小孩小孩要听话,恶梦里有着一段话,
库库伊,库库伊,披上人皮的库库伊,
不听话,不听话,库库伊问你怕不怕,
若不怕,若不怕,库库伊张大嘴说话,
咯嘣咔,咯嘣卡,嚼烂咬碎一口吞下。”
哥伦比亚难听的歌声配上了这诡异的歌词使得众人身上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没有听过库库伊这个名字,但我在一些文献上曾经看到过类似的民间传说,多数也是以童谣的方式传承下来的。
人们对它的统称是睡仙。
专门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孩子,用恐怖和暴力的形象来起到恐吓的作用,让恐惧成为大人用来使小孩听话的一个手段。
通常的形象就是一个身材高大,身上披着麻袋的男子,麻袋之下没有全部的五官,只有一张可怕的大嘴。”
研读古文学的希芙便想起来了曾经在大学里看到过的资料,于是便缓缓说道。
“我也想起来了,小时候我们的院长说过布袋人的故事,相信是同一个类似的民谣。
相比起牙仙和圣诞老人这种令人感到期待的传说,布袋人的故事更像是血腥的民间故事。
不管怎么样,今晚每个房间里都要轮流守夜,以防发生些什么。
遇到了奇怪的事情不要独自去解决,留在房间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乔布特朗建议道。
其余的三人都点头确认后,罗伯教授便与哥伦比亚两人退了出去。
“上半夜你先睡,我来守夜,到下半夜的时候喊醒我。”
乔布特朗对着留下来跟自己一起睡同一个房间的希芙说道。
“嗯,那我先去洗澡了。”
希芙笑盈盈地回答道。
她从行李箱里取出了换洗的衣物,便朝着卫生间里去了。
乔布特朗先是坐到了床上,随后用行李里面取出了一根折叠起来的棍子,延伸出来后便当成了拐杖来使用。
他撑着拐杖,一翘一翘地走到了窗边,细心地检查好了每一扇窗户都已经是关上的。
随后便是检查屋内的通风,关窗了之后屋内的通风并不成问题。
房间的面积并不小,哪怕关上了窗户仍能有足够的空气供两人存活,也并没有感到胸闷和压抑感。
倒是木制的墙面上有着令乔特布朗在意的痕迹,那是一个人挣扎着用指甲在墙面上留下来的爪痕。
根据爪痕的深浅能够判断出,留下爪痕的应该是一个成年的男性,否则并不能在白杨木这种木质较为坚硬的材质上留下这种程度的痕迹。
那么问题就来了,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那名男子要在木板上留下痕迹?
痕迹的方向是从门朝窗外去的。
越靠近窗口的位置,在窗口的框架上也有类似的刮痕。
看起来就是某种力大无穷的存在拖拽着那名男子,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从窗口将其拖到了窗外。
房间里所有窗户的大小大概只有一米高,四十厘米宽,所以很难想象一名成年男子是怎么被拖拽着从这个窗口中出去的,除了横抱之外,应该没有其他的办法。
乔布特朗静静看着窗外,这个房间的窗外正对着教堂的废墟。
残破的吉都像倒在了瓦砾上,而四周仍然是阿卡姆特有那种死气沉沉的氛围。
————
罗伯教授与哥伦比亚两人一前一后,各自都提着包裹走到了拐弯的楼梯处。
向下的楼梯前用绳索横着封了起来,而在绳子上则是挂着一块闲人免进的小木牌子。
楼梯的构造显然有些年头,木制的台阶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裂痕,但起码没有霉菌,证明了老妪平时有对楼梯进行打理。
每走一步都有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咯吱声,令哥伦比亚难免想起了走那一座木桥的经历
他们的房间位于顶楼,而整座建筑总共有三层,于是必须从楼梯爬到三楼才能到达。
钥匙上贴着三零二的标签,而每个房门上都标记好了房间的号码,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
经过二楼时,两人发现了一个猎人穿着的男人站在了走廊里,掏出了钥匙正准备开门。
他身上有着强健的肌肉,背上背负着一把十字弩,腰间别着一个箭袋,里面有着十几只与十字弩搭配的箭矢。
每一支的尖锋上都有着绿色的反光,显然是淬毒了的。
罗伯教授停下了脚步,举了一下手示意哥伦比亚停下。
他想看看同样是选择了在此住店的旅客是否会遵守老妇人的原则。
那个猎人也没有在意罗伯教授的目光,径直用钥匙打开了门,便准备进去。
一切都安然无恙,直到猎人将门完全打开的那一瞬间。
一双黑色的爪子从门后探出,一把抓住了猎人的双腿。
猎人也是反映极快,大喊了一声,
“这是什么玩意儿?!”
同时掏出了腰间的箭矢一直来回反复往袭击的怪物身上捅去。
红褐色的浆液从房内喷洒出来,那是来自怪物身上的体液。
怪物却一声不吭,随后两只黑色的爪子用力一扯,将猎人的两条大腿从他身上撕下。
大量的鲜血从胯部喷洒而出,随之而来的是令人惊慌的咀嚼声。
牙齿与骨骼碰撞的声音,汁液从嘴里滴落的声音,肉块在口腔里翻滚的声音。
没有画面,因为那只怪物始终只躲在了那扇门后。
那名猎人眼中满是恐惧和惊慌,
“你不要过来啊!不要!”
下一刻猎人的身体便倒在了地上,他此时只剩下了一个上半身,双腿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的十字弩已经掉落在走廊上,而他自身则是用双手用力地撑着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往外爬去,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