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躁动不安的人群,给人群留下了一个强壮的背影,便缓缓走着回到了丛林深处。
有个别一两个船员叫嚣着企图要追上这个原居民,但却被胡斯劝住了。
“冷静,你贸贸然进去别人的地盘只会落到陷阱里!”
船员一听胡斯的话说得有理,便停下了躁动不安的心情,继续闷头吃着他们的大餐。
自从来到了这座岛上,那种内心深处的不安越发强烈,而那精瘦男子的出现,仿佛在向胡斯传递一个善意的信息。
“赶紧走!”
胡斯不知道该如何向船员们表达这个问题,但听那些船员确定了明日早晨就起航,胡斯悬着的内心就放了下来。
太阳缓缓下山了,沙滩上原本暖洋洋的气温骤降,变得有些寒冷。
刺骨的风吹着船员们的身体,他们不禁拉紧了自己的衣服,并在篝火旁取暖。
他们在白天已经收集了不少椰子,甚至还觅得了不少野味。
最让人惊喜的是一头身材肥大的野猪,这只野猪风干后的猪肉足以让他们的旅途上省了不少的心。
这一片海域的天气十分平静,与大西洋中的那些疯狂截然不同。
在夜间能够看到天空中闪耀的繁星和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胡斯感到了有些不对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跟在他们船后的鲨群不见了。
“也许只是鲨群无法到潜水区域来。”
胡斯这般安慰自己道。
在月光的照射下,小岛上有些区域反映着邪异的白光。
胡斯用他的单筒望远镜看了一眼,却发现了那是一块块巨大的石碑。
从望远镜中却不能看清石碑上所刻画的文字。
胡斯用望远镜扫视了一下四处的环境,发现大概每一百米都放置着这么一块石碑。
在小岛的中心区域有着一个庞大的祭坛,那些原居民正在祭坛旁跳舞,念诵着发音怪异的文章。
一名约八十岁的老翁赤裸着涂满着白色纹身的上身在祭坛上挥舞着一根顶部是一个头骨的手杖。
整根手杖都似乎是骨质的材质,而在手杖的末端被打磨得极其尖锐,如同一把骨刀。
一个年华正茂的少女睁大着双眼,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情,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她的身上一丝不挂,但却涂满了颜料。
人们将这名少女放到了祭坛的中心,而那名似乎在主持祭祀仪式的老翁则是走到了少女的跟前,伸出了手在少女的额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胡斯本以为这是一场类似成人礼的祭祀,就没有太过在意,他放下了自己的单筒望远镜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些海上的日子都没有好好休息,胡斯不禁打了个哈欠,便靠在篝火边上缓缓睡去。
其他的船员早已进入了梦乡,那些粗重的活都是他们在干,体力也在就跟不上了,此时正在鼾声大作地做着美梦。
原居民的祭祀仍在继续,老翁接下来的动作倘若让胡斯看见了便会觉得十分惊慌。
老翁眼中落下了眼泪,俯身到少女耳边用古老的语言说了一句,
“为了部落的繁衍,只能牺牲你了。”
少女眨了眨眼睛,微笑着面对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胡斯用单筒望远镜中没有看到老翁的身后放着一个造型怪异的雕像。
这个土制的雕像蹲坐在大碑上,碑上写着,
“圆月之夜,奉上少女的鲜血,便能阻隔黑暗之物。”
而在巨碑的后方,有着三幅用鲜血涂抹而成的壁画。
剩下的一块空白之处,将在今夜填补上。
这是来自神明的启示。
这个部落里并不知道他们所崇拜的神明是谁,又有着怎么样的威能,但每隔百年,神明就会通过灵魂特殊者下达启示。
今夜就是祭祀之夜。
老翁用手杖尾端的尖刀刺入了少女的胸膛,但却刺得不深。
少女的皮肤渗出了滴滴的血珠,便自动飞向了空中,凝聚在岩碑的后方,慢慢地成为了一副壁画的框架。
从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阵黑暗之雾,缓缓聚拢在小岛的四周。
入睡没多久的胡斯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恶寒,如同恶鬼在他耳边耳语那般的邪恶。
他一个激灵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睁开了双眼,看到的是海岸边凝聚起来的黑雾。
此时停靠在海岸边上的帆船已经逐渐被黑雾所笼罩,只剩下前半段的帆船仍在月光的照耀下。
胡斯大感不妙,便马上大喊唤醒了四周的船员。
有两个船员醒来后第一时间冲向了帆船,企图上船去取来武器应付未知的危险。
当他们从船舱里取出了武器之时,黑雾已经悄然吞噬了帆船的全体。
他们在黑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着记忆从船上跃下,跑回沙滩上。
这种无名的黑雾似乎含有杂质,两个船员感到了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
每一口的呼吸都火辣辣的,比不小心咽下了吸入口的香烟还要难受。
他们感觉自己的肺部受到了重压,而行动变得缓慢了起来。
突然之间,其中一名船员的右脚被某种湿搭搭却软软的东西困住了。
那是一条带有倒刺的长舌,猛然将他从地面上卷到了空中。
另外一名船员只能听到他徒劳的惨叫声,随后便是从黑雾中传来了几声咀嚼和吞咽声。
“骨碌碌。”
一个带有着腥臭粘液的头骨从黑暗之物嘴里吐了出来,滚到了另一名船员的脚边。
那一名船员发出了失去理智的尖叫,双眼中带着愤怒和癫狂。
“我的弟弟!!”
他挥动着从船舱里取来的长刀,这是一把他祖传的长刀,能够轻易地砍碎坚硬的白杨木。
但这长刀的一击砍在了那条灵活的长舌上却溅起了几个火星。
虎口处被强大的反震震裂,接下来船员祖传的长刀应声而裂。
裂成碎片落在地上的长刀瞬间湮灭了船员的愤怒,他此时才知道,黑雾之中的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