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栀,你快告诉姐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咋觉得不刚相信呢,你掐我一下,看看疼不疼,我别是在做梦。”
桑栀爽朗的笑着,“是真的。”
霍小仙不是不懂事儿的人,自然不会追着桑栀问她跟唐胥尧是怎么搭上的仙,她只要知道桑栀是站在她这头,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就够了,“弟弟,刚刚姐姐有一句话想问你,若是这铺子真的卖了,从头再来,你是否还愿意跟着姐姐干”
桑栀笑了,“为什么不呢”
霍小仙为人大方仗义,对自己也处处照顾,桑栀想不出来不跟着她的理由,千里马和伯乐,都是互相成就的。
何况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呢
桑栀不假思索就给出了答案,无疑是给霍小仙吃了一颗定心丸,她觉得自己跟桑栀之间的关系,就差一层窗户纸了。
她刚想捅破,可外面却告知来了生意,都是老主顾了,她不出面未免有些怠慢,等送走了客人回来,桑栀已经走了。
也不知道错过了这个村,又要等到哪个店了,不过霍小仙觉得既然两人心意相通的话,就不怕了。
梁家事后知道自己被耍了,可是字据已经签了,除了来酒坊闹一闹,也没有别的法子。
可纵然来闹,也不像往常那样作威作福,霍小仙跟梁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为梁家做牛做马了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了,而酒坊的伙计们早就看这个老刁婆子不爽了。
之前她是老板娘的婆婆,他们不敢怎样,如今她不过是个闹事的人,两个汉字轻松的就把她给架了出去丢在了地上,任由她哭闹。
哭声招来了看热闹的人,陌生脸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镇子上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见识过梁婆子数次无理取闹后,也没人站在她这边儿上。
梁婆子哭喊了半天不仅引不来半点同情,还有气不过的人指着她大骂,而霍小仙的生意照做无误,根本连正眼都不瞧她。
大太阳下面晒着,她也不想自讨没趣了,最后灰溜溜的离开了,不过她却留了话,她还会再回来的。
桑栀远远的瞧着,总觉得这话怎么如此熟悉呢
又是出酒的日子了,桑栀肯定是要来的,霍小仙今天特意的打扮了一番,揽镜自照,穿了些嫩色的衣裙,恨不得自己真的回到了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六月荷花绽放,桑栀便拿来酿酒,虽然有人老的酿酒师傅觉得不妥,但是霍小仙站在桑栀这边,别人的反对毫无意义。
荷花里面不含糖,用来直接酿酒是行不通的,但是却可以用清香型的白酒来泡,度数也不宜过高,用不够纯的古酒正好,不仅荷花可以泡酒,就连那碧绿的荷叶也是可以的,荷叶经过破碎、发酵、陈酿胎胚而成的荷叶酒呈微绿色,如泡过几次的绿茶,清亮透明。
荷叶的清香,酒香浓郁,二者不敢不饶,各有芬芳,混合在一起,类似于淡淡的药香。
看到色泽没力的荷叶酒,霍小仙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众目睽睽之下,白皙的面庞染上了两朵红云,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因为情郎就在身边而羞的。
“老板娘,这酒如何”先前反对,觉得桑栀在胡闹的酒师抿着嘴唇问道,其实霍小仙那一脸陶醉享受的模样已经有了答案。
“清香怡人,口感醇厚甜润,柔而不烈,甜而不腻,回味悠长,”临了,霍小仙目光灼灼的看着桑栀,“好酒”
荷花和荷叶皆可入药,荷花能活血止血,祛湿消风,清心凉血,荷叶能升阳止血,而二者都有解热解暑的功效,在这炎炎夏日,饮上一杯,不仅唇齿留香,还能够避暑。
听完桑栀的解释,众人皆是喟叹,霍家酒坊的酒师已经五六十岁了,自己活了这么的年纪,自小就泡在酒缸里,却不知道酿酒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呢。
“自古英雄出少年,桑小兄弟,往后你咋说我们就咋办,都听你的。”酒师彻底的服了。
“唉,洛师傅您谬赞了,若论起经验我尚不及您一二,这基酒若不是您酿的这么好,也泡不出来清香怡人的荷花酿。”
她越是这般谦虚,越是让人信服。
出了这么好的酒,霍小仙开心的不得了,招呼伙计们过来品尝,甚至还免费的送给酒馆的客人们尝尝鲜。
桑栀还记得唐胥尧那里还欠了两坛酒呢,而且唐小宝那里也是要去复诊了,于是她用小坛子把两种酒各装了一些,拎着去了唐府。
唐小宝是个闲不住的,修养了几日能下床后就开始上蹿下跳,完全是只皮猴子,遭了一次罪后,就连唐胥尧的话他都不听了,反正唐老太太心疼孙子,儿子稍加管束,她就不乐意,弄得唐胥尧也很头疼。
唐家守门的下人已经认识了桑栀,恭敬的把人给请了进去。
唐小宝正在爬树,听说救他的人来了,一下子就从两三米的树枝上跳了下来,唐老太太只觉得她的心忽悠了一下,“我的心肝啊,你慢点跑,还没好利索呢,别再摔着了”
唐小宝此时已经跑出了老远,慌忙的应了一声,“奶奶,我好着呢,我去瞧瞧到底是谁把小爷救了。”
唐小宝冲进客厅的时候,他爹正打开酒坛的盖子,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小家伙顽劣惯了,也没看屋子里还坐着桑栀,直奔他爹,手快的抢了酒坛子,“这是啥,怎么这么香”
说着他就喝了一口,唐胥尧的脸都绿了,一方面担心他的身体,一方面觉得这孩子太没规矩了。
“酒”唐小宝吐着舌头,可到底还是咽了下去,而此时他也发现了桑栀,“是你”
桑栀笑了笑,“是我。”
唐小宝看到男装的桑栀还有些奇怪,“你你咋穿这样了”
他那日在赌坊门口看到桑栀跟桑皎打梁方的时候,桑栀可是一身女装,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姑娘,今天穿的灰了吧唧的男装,唐小宝嫌弃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