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腔恶气,在老人的儿媳妇身上。
老人儿媳妇,被他骂骂咧咧,粗暴的拖着出了大门。
刚一出门,那女人便双手蒙着脸蹲了下去。
她尖利的哭声一直传到里屋。
“老天爷,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呀!”
屋子里边,杨飞、林雪宜和老人都不说话。
三个孩子都恐惧的依偎在火灶边,也不说话。
外边男人破口大骂,粗野的骂声,女人的嚎啕声,渐渐远去。
好一会儿,老人叹了口气。
“同志,谢谢你帮我解围。”
“请你留个地址,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杨飞看了三个孩子一眼,也不多说。
“洪伯,今天晚上,咱们爷俩好好聊聊。”
夜色渐渐深了,老人的大儿子带着三孩子去睡了。
林雪宜依偎在杨飞腿上,也睡了过去。
地灶中的炭火,炸着火星子。
杨飞和老人,一壶老酒作伴,说起了那些英雄事。
说到豪情之处,老人不免感慨唏嘘。
说到悲哀之处,两人把浊酒和眼泪一起吞咽入肚。
杨飞失去了记忆,面对这可亲可敬的前辈,犹如见了亲人。
他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
别人喝酒,越喝越糊涂,然而杨飞喝酒,却越喝越清醒。
这个曾经的兵王之王,铮铮铁骨的男子汉,哭得无比伤心。
他流着眼泪,无比愧疚地拉着老人的手。
“洪伯,我对不起老跑,是我把他,从大山带出去的,我却没有照顾好他。”
老人抚着杨飞的肩膀,慨然叹息。
“你们都是好汉子,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执行什么任务,但是我知道,你们才是国家的钢铁长城。”
他的眼睛,望着门外幽深的夜色,声音沧桑而坚决。
“这片土地,这个国家,是老祖宗留给咱们的。”
“鬼子来了,咱们打鬼子,豺狼来了,咱们打豺狼,我儿为国为民,战死沙场,不丢人。”
杨飞点了点头,说:“随着华夏的繁荣富强,国际社会之间的摩擦和争斗,越来越激烈。”
“这种斗争,体现在小规模的边境局部战争,再加上国际雇佣兵横行,武装贩毒分子猖獗。”
“现代的特种作战,已经成了现代战争中,极为重要的环节,特种作战的伤亡,也是最大的。”
老人听得半懂不懂,杨飞也觉得自己说得太专业了一些。
他哈哈一笑,转过了话题。
“兄弟血仇,我一定要报,不过奔赴战场之前,我要先料理兄弟的后事。”
“他们为我牺牲了,我就要为他们活着。”
说到这里,杨飞取出一张银行卡,说:“兄弟们的钱,我集体做了投资,老跑的股份分红,是真的。”
“以后一个月或者一个季度,老跑兄弟的股份分红,会按时打到这张卡上。”
他说着,把卡片翻了过来。
卡片上面贴着一个小小的标签,标签上有一连串的数字。
杨飞把数字凑到老人眼前,让他看清楚。
“这是银行卡的密码,您小心保管。”
杨飞话说到这个地步,老人才相信了杨飞的话。
他接过了杨飞手中的银行卡,忍不住泪眼朦胧。
“我儿能结识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荣幸,虽然战死,也可以瞑目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飞和林雪宜便向老人一家告别。
然而两人都不知道,兰亭酒店,一场大灾难,即将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