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韬深吸一口气,提针开始为病人进行针灸治疗,之所以病人在服用四气汤之后,依然出现病情加重,是因为四气汤并没有在他的体内全部发生作用,所以苏韬需要用针灸的办法,让他加快吸收药物成分,然后形成抵抗能力。
中西医治疗疫病有明显的差别,西医是杀死病毒,中医不是治病毒,而是治人。
华夏人经历过天花、麻疹、鼠疫、脊髓灰质炎等数不清的传染性病毒,在没有西医之前,依靠中医的办法,与瘟神进行抗衡。比如中医的“正柴胡饮”,在治疗病毒性流感的过程中,依然一直有明显的作用。
各种新型病毒,在现代医学属于很难控制的疾病,中医能够治疗,不是消灭病毒,而是治疗被感染病毒的人。
中医治疗的办法,万变不离其宗,像治疗艾滋病和埃博拉,方案都是从“气”的层面克制病毒疯长。
中医治疗病毒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黄帝内经·素问·刺法论》专门介绍避瘟疫法。
几千年前,华夏中医找到了生命的奥秘,万物皆有生命,生命皆由形和气两部分组成,气为形母,形为气子,气至则形成,气竭则形亡。老子曰: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形为有,气为无,形和气是有无相依,有生于无。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病毒也是一种生病,也是有“气”和“形”。
“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人与病毒的对抗,本质是气与气的对抗。中医治病的原则:扶正祛邪。扶自己的正气,克病毒的邪气。两气相逢勇者胜。
所以苏韬此刻采用的办法,也是提升病人体内的“气”,从而遏制病人体内病毒的“气”。
苏韬采用的是道门十三针,虽然并不会道医宗的“旭阳真气”,但通过他的天截手,将源源不断地生命之源,注入到病人的体内。
苏韬给病人针灸的是主要是肝经和肾经,因为从病毒侵入的速度来看,肝肾两处是最为脆弱的地方,病毒的繁殖也是需要营养成分,源头便是肝肾二处。只有巩固这两处,才能让病毒失去滋生的源头。
苏韬每次下针,都非常谨慎和小心,因为需要不停地调整真气的强度,因为稍有不慎会让病人承受不了外力的冲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安德森嘴角露出一丝无奈苦笑,他听说过中医的针灸有一些很难解释的神奇之处,但他不相信用针在病人的身上戳几针,就可以让病人好转,否则的话,治病也太简单了。
苏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他经过针灸,对病人的身体状况,更加了解和熟悉。他不知道病毒是如何攻击生命,但他知道病毒攻击之后,病人的身体会出现哪些程度的衰颓,这对于他治疗这种疾病有很多价值。
治疗这种濒死的病人,比起治疗那些病症比较轻的病人,更能知道病毒对人体造成的伤害。
半个小时之后,苏韬将最后一根银针从病人身体上取出,病人似乎有所反应,悠悠地吐了口气,眼睛缓缓地睁开,然后又闭了起来。
安德森朝身边一个学生歪了歪头,学生理解用意,走上前先给病人翻了翻眼白,然后用听诊器在他的胸口听了片刻,朝自己的导师点头,暗示病人的症状经过初步观察,暂时稳定下来了。
苏韬暗叹了一口气,经过自己刚才的针灸,这个病人基本上不会出现再度加重的情况,相对而言,他体内已经有自己注入的真气,帮助他抵御病毒,比起其他病人,更有存活的希望。
苏韬知道自己使用天截手,给病人进行针灸,加上四气汤是可以带来效果,但他人力是有限的,即使可以分批次给这么多人针灸一遍,但全国已经全面爆发疫情,数字在不断增加,很快会达到一个很可怕的规模,那时候自己总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所以现在的关键在于,能否尽快找到一种药物,让病人服用之后就能慢慢康复,四气汤虽然有效,对于防治传染有很好的作用,但对于救治重症,就没有太多的价值。
安德森一言不发,调头往帐篷外走去,廖华实朝苏韬输了个大拇指,道:“苏会长,干得漂亮,这下那个老外心服口服了。”
苏韬摇头,叹气道:“虽然暂时控制了病情,但距离成功治愈所有人还很远,我们要继续研究病理,集体商议更合适的药方。”他顿了顿,低声与廖华实道:“现在全国各地发生了多起类似的病症,所以我们现在的责任很重。”
廖华实眼中出现惊讶之色,低声叹气道:“还是演变成全国疫情了。”
“明天新闻就会有报道,毕竟这是信息时代,尽管政府避免发生群体恐慌,但还是会扩散开。”苏韬没有跟廖华实说明更深层次的原因,这是一起人为灾难,幕后黑手自然想要将事情进行发酵,闹得越大越好,这样他才好乱中取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