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继续盘问,把七指知道的所有细节都问了出来。罗福所说的那个渊源,其实很简单,黄家与罗家有联姻,迎娶黄家女的就是罗福的主人,而黄义有一个女儿陪嫁到了罗家。
杨光相信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黄义才有资格在扬州这种繁华的地方主持米铺生意,他本人又在私下里有自己的买卖,这些年来肯定赚的盘满钵满,而这也肯定会引起黄家其他人的眼红。
只要杨光不是打明了旗号冲进黄家米铺把黄义干掉,黄义出了任何问题都会被人为的给放大,这是豪门内部争权夺利的本能,放在现代时空也有类似的说法,叫做“办公室政治”。
既然黄义想玩“栽赃嫁祸”的游戏,那杨光就决定陪他玩个痛快。杨光用几天的时间跟踪黄义,把他的生活习惯弄得清清楚楚,制定好了对付这个家伙的计划。
某日黄义在醉仙楼摆酒设宴,要款待新任扬州知府官府钱粮师爷和几个负责这类事情的书办,类似的事情黄义每个月都要做上几次,加强与这些官吏的联络绝对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席间几个人推杯换盏,身边又有美貌女子助兴,气氛越喝越是热烈。眼花耳热之际,黄义腰间挂着的饰物不知道怎么掉了下来,砸在了旁边一个书办的脚上,那书办是见过黄义这件饰物的,说笑之间弯腰去把它拾起来。
书办迷蒙的目光很随意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饰物,结果被上面镌刻的八个小字直接给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手指微微颤抖的去看黄义,发现黄义正在跟自己的一个同僚喝酒,于是用脚踩了踩自己顶头上司,那位钱粮师爷的鞋子,悄悄的把饰物塞了过去。
钱粮师爷看到饰物上的小字,不动声色的冲着书办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提着裤子往外走,看起来似乎要去茅厕。
书办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让黄义觉得有些奇怪,他屡次提出要去看看的时候,却被那钱粮师爷用其他事情给绊住,不让黄义脱身。
等到那名书办回来,冲着钱粮师爷点了点头,后者这才不慌不忙拿出捡起的饰物,询问是否为黄义贴身之物。黄义看了看自己的腰间,果然是他遗失的,便承认了下来,还恭维钱粮师爷一句,说他明察秋毫。
钱粮师爷冷笑一声,拍了拍巴掌,从门外冲进十几个衙役,将黄义当场拿下。
黄义很奇怪,不明白钱粮师爷为什么要翻脸,直到钱粮师爷把那块饰物在他眼前晃了晃,黄义才觉得有点不对,这块饰物跟自己的那一块的确非常相似,但是自己的那一块上面可没有什么小字。
可惜黄义已经喝醉了酒,没那么快的应变速度,再者他已经当众承认饰物是自己所有,同时这块饰物的形状也的确跟他平时佩戴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想要否认抵赖也绝无可能。
抓住黄义的钱粮师爷如获至宝,立刻禀告给了已经入睡的知府大人。新任扬州知府在看了看饰物上“真空家乡、无生老母”这8个小字后,心中也是震惊不已,扬州之乱才过去不久,没想到这么快又有白莲教徒往官府里渗透了。
这件事情发酵得很快,黄家措手不及之下吃了个闷亏,弄得灰头土脸好容易才把事情撇开。其实黄义信奉白莲教这种事情,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但是架不住有人在这里面推波助澜,以至于事情越闹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