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一蓝一白两道身影像鬼魅般时隐时现,不断追逐着。
落在后面的身蓝色庞大身影,时不时发出惊天怒吼,手中的大刀化作无数白芒纷纷划过,落在地上轰轰作响,就好像被炮阵洗礼着一般。
每隔一段时间自它手中扔出的深蓝色光球,更是威力无比,那种阵势简直就像是一个幽深黑洞,所经之处,周遭的空间被层叠扭曲,将里面的一切都吸了入去,化作一粒粒肉眼难察的冰渣。
而跑在前面那道细小白影,则是速度上更胜一筹,面对身后紧追不舍的攻击,身体化作一道白光,漂浮不定,这道白光,又时不时化作数道一模一样的白光,让人无法辨清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靠了
一个不小心,一道鬼祟的白色刀芒从旁边划过,在脸上留下一条显眼的血痕,我心里那是郁闷无比。
按道理来说,衣卒尔来来去去就是这两招,自己也该熟能生巧,轻而易举的躲过去才对。
事实上,我对这两招的攻击模式,也的确摸了个七七八八,心里很是有几分自信,等衣卒尔下次再使用的话,自己就算蒙着眼睛也能躲过去。
为什么,却有一种一次难躲过一次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摸了摸脸上冰冷的血痕,我知道,这并不是错觉,而是衣卒尔的招式更加圆滑了,虽然来去都是这两招,但是每再使出一次,都能确实的让感受到一份更大的压力。
那些分割出来的刺目刀芒,好像成了精一样,划过来的角度越发刁钻,那双“眼睛”也越来越毒辣,分出去的幻影原本还能将它们骗的晕头转向,现在却不大灵光了,好像又长上了一只狗鼻子,认准了我的气味紧咬不放。
至于那枚蓝色的恐怖光球,更是已经变成了更加可怕的存在,就说上一次,我的冰之斩首剑竟然差点没能将光球砍破,被它直接给命中,以光球的强大杀伤力,被直接碰上的话可真不是能一笑而过的事情。
这时候,另外一边的休息三人组,将这一场遍布天空大地的追逐战全部看在眼里,神色也从一开始的慎重,变成凝重,乃至骇然。
“看来果然和我们预料的一样,衣卒尔正在不断找回那些遗失的技巧。”卡洛斯原本肃然的声音,此时听起来也有些发颤。
无论是人类,天使,亦或者是恶魔,无论他的天分怎么高,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精进程度,唯一的解释就是,衣卒尔正在通过这种战斗,逐渐记忆起自己曾经的技巧。
昔日的天使族第一勇士,战斗技巧究竟已经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巅峰,卡洛斯无法猜测,也不认为自己能亲眼目睹,因为他估计,哪怕衣卒尔能恢复全胜时期的十分之一技巧,自己四个也在劫难逃。
“本来还打算凭着人数上的优势慢慢磨,看来是不行了,得速战速决,不然输的肯定是我们。”
西雅图克嗡沉沉的声音响起,里面透露着一种决断。
莎尔娜并没有发表她自己的意见,除了两个人不,准确点说应该是两个半人才对,除了那两个半人以外,她的孤傲和冷漠,让她甚少和其他人搭话亚马逊向来是信奉少说话,多做事的种族。
大概是逐渐习惯了莎尔娜的性格,卡洛斯他们也不以为意,现在,三个人心中同时所忧虑的,便是如此才能速战速决。
前面也说过,比起攻击,天使族更擅长防御,而且恢复能力极强,如果不是一击必杀的话,等衣卒尔缓过气来,一切努力都将付之流水。
“要出手了”
一直沉默的莎尔娜,突然发出她那清脆而果决的声音,里面带着不容任何人阻拦的气势,因为她看见自己心爱的弟弟已经岌岌可危了。
卡洛斯和西雅图克相视一眼,都微微点头,眼下这种局面,虽然他们一出手,势必会让战斗更加激烈,而衣卒尔的技巧肯定也会随之提升更快,不过,也只能随后想办法了。
“尽量和衣卒尔游斗,不让他提升太快,我们一边慢慢再寻找机会,给予致命一击。”卡洛斯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虽然衣卒尔的技巧,的确是在不断提升,但是神智却没什么变化,所以要设计坑他一次并不难,难就难在怎么样才能把握好这一次机会,同样的当,就连野兽也不会上第二次,更何况是衣卒尔。
几个人心中郁郁,暗道为什么衣卒尔提升的是技巧,而不是神智,不然的话,说不定这神智一清,衣卒尔也就能摆脱暗黑力量的侵蚀,重新找回昔日天界第一勇士的灵魂,四人也算完美并且超额的完成任务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只能在心中幻想一下罢了,泰瑞尔说过,现在就连米迦勒也无法净化衣卒尔的灵魂,要是这么打一打就能让衣卒尔苏醒,泰瑞尔也没必要请自己四人来帮忙了。
有了决定以后,三人都不是犹豫的主,其中莎尔娜最是爱弟心切,连卡洛斯和西雅图克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是“嗖”的两声,各一只浓缩着冰蓝和火焰气息的箭矢向衣卒尔的方向射了过去。
这两只箭矢,分别是亚马逊的三阶技能爆裂箭和四阶技能急冻箭,是号称让所有男性冒险者“前挡老二,后捂菊花”的,亚马逊最蛋疼的两个技能之一。
不少深受其害的冒险者,纷纷表示亚马逊这两招太歹毒了,要求联盟在擂台规则上多加两条。
第一,亚马逊不许故意用急冻箭瞄准男性冒险者前方“要害”。
第二,亚马逊不许故意用爆裂箭瞄准男性冒险者后方“要害”。
也不知道衣卒尔知不知道这些八卦,不过,面对莎尔娜这两只直朝自己臀部追过来的加强浓缩型魔法箭,他到是不敢不放在眼里,身形一个急速后转,正面对上两根箭矢,手中的大刀嗡嗡震鸣,看样是想继续用上次的技巧将两只箭矢引向其他方向。
不过在下一刻,他的动作突然一僵,那握着的大刀到是不颤了,取而代之的是,握刀的手颤了起来
在他身后,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摆着大狼尾巴,抖动着雪白狼耳的狼人,这个一身白色的狼人和衣卒尔高大的躯体相比,就好像一个握着迷你版小菜刀潜伏到冒险者屁股后面的,库拉斯特里面最危险的怪物冥河娃娃一般。
当然,屁股后面出现一个狼人不要紧,身高比例方面也不要紧,让衣卒尔要紧的是,这个狼人,手中正握着一把冰冻之剑,而这把冰冻之剑的剑尖,已经没入衣卒尔尾巴往下一尺处的地方,深深的没入了进去
“”
看到这种情景,卡洛斯和西雅图克没能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差点就将奸夫这一声喊了出来。
两个人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莎尔娜和吴凡的性格明明相差十万八千里,却能彼此吸引,成为亦姐弟亦夫妻的怪异结合,原因在于这两个人骨子里流淌的一些东西,是一模一样的呀。
一前一后,两面夹攻,仿佛心有灵犀一样都瞄准敌人那要害,时间上配合的亲密无间,就算敌人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也未免太可怜一些了吧。
“轰隆隆“
只是一瞬间的僵直,便让衣卒尔遭受了二次追击,那两只箭矢不断回旋缠绕着从衣卒尔大刀两边滑过,落在衣卒尔前方要害处。
“嗷嗷嗷”
也不知道恶魔有没有那玩意,不过听衣卒尔的叫声,很疼是一定的了。
爆炸响起的一瞬间,因为有衣卒尔的身体挡在前面,我丝毫不用担心受到波及,心里这样想着的同时,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恻隐之心,将深深插进里面去的冰剑大力抽出。
不过紧接着,我心头一震,伟人那浩大凛然声音在脑海中炸响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残酷无情。
这一刻,我的灵魂受到了洗礼,思想得到了升华,心中一狠,又将抽出一半的长剑重新捅了回去,耳中响起衣卒尔那似乎又大了几分的嚎叫声,心中的恻隐之心不禁再次战了上风,再次抽出,刚刚抽到一半,那如雷贯耳的伟人声音再次出现如是重复几番,眼看衣卒尔就要回过气来了,才迅速一跃跳后。
看看剑尖,上面流着一丝血迹,似乎还散发出一股带着心理因素的怪异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