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白色的雾,弥漫在旷野之上的白色之雾,伸手不见五指的迷笼之雾
这里是哪里
我站在雾里面,茫然的顾着四周。
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又该往哪去
内心,如同眼前的白雾一般迷茫。
蓦然,在那白雾的尽头,散发出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白色的幻影,在白雾中本该无法显现的白色幻影,在雾的尽头,在内心的深处,慢慢的浮现出一丝轮廓。
睁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帐篷那黑糊糊的顶部,微微的揉了揉眼,发现从那粗硬麻布门的缝隙中钻进来的光线是如此的暗淡。
这不是天还没亮吗
长久以来的经验,让我立刻便判断出了现在的时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努力的让自己尚未清醒过来的大脑和身体取得协调。
不过,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就没有再睡回笼觉的理由了,我坐起身,掀开兽皮毯子,将身体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拉了出来,稍微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后,便将还带这余温的毯子收入物品栏里面。
“啊啊,果然天色还早呢。”
掀开帐篷,顿时感觉到一股凉意直袭而来,草原的早晨,即使是在最炎热的季节,都带着一股浓浓的寒意,幸好,这点寒意对于转职者来说还不算什么。
此时此地,怪物的大军就在离我不到几千米的地方,沉沦魔那燃起的篝火,在天才刚刚微亮的清晨里十分的显眼,稍微的梳洗了一下之后,我才认真的考虑起了自己的未来,准确来说,只是今天的行程而已,我并不是那种能将未来考虑得很遥远的人。
昨天与血鸦的战斗,轻松的程度远远出乎我意料之外,反而造成一种难以言语的空虚感,但是我却没有因此而自大到将目标放到毕须博须身上,那种纯属自虐的行为,就如同试图用郁闷来填补这段空虚一般,只会雪上加霜而已,这是我昨天在怪物大军前方仔细的观察了将近一个小时以后得出的结论虽然我也很想学传说中常山的小龙同志一般,来个七进七出,但是经过我那不甚发达的大脑计算以后,我发现所能做到的恐怕只有一进零出,外带附送五张上好狼皮,还有一根家居旅行,晾衣晒被的上好藤条干,囧
所以,我只好华丽的将马林那一厢情愿的想法给无视掉,希望他不会因为偶像破灭而躲在丛林里痛哭吧,阿门。
想到这里,我立刻便有了回维塔司村的念头,而想到什么做到什么,向来是我的性格之一,收拾好帐篷之后,我骑着小雪,慢悠悠的往维塔司村的方向走去,昏暗的草原,徐徐的冷风,孤单的骑影,让我陶醉在“古道西风瘦马”一般的感觉,可惜拿小雪跟瘦马比实在太失礼了,而且现在是凌晨而不非黄昏。
话又说回来,早上那个梦还真是真实啊,那层浓郁的雾气,仿佛还停留在我眼前一般,让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在前面抓了一把,才哑然失笑。
用轻松而悠闲的步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我身上的时候,维塔司村的整个缩影终于出现在了我的眼睛里面,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现在也不算早,很多人已经起来干活了,远远看是去,如同围在糖块周围的蚂蚁一般。
已经开始了吗远远的了望去,早已经得知德鲁夫计划的我并不意外,他们是进行防御工事,准确来说,是在挖一条环绕整个村子的沟壑,就如同护城河一般,不同的是里面没有水罢了,这条巨沟,可以有效的阻止怪物前锋,也就是炮灰型量产生物沉沦魔大军的脚步。
至于城墙,老实说并没有什么作用,别看罗格营地那道木围栏,就以为城墙这种东西很可靠,它所起的作用,绝对是安心效果大余实际应用,虽然看起来似乎被坚固的“围”在里面,很有安全感,但事实上,即使是最弱小的沉沦魔也能一刀就将其砍破,就好像在原来的世界里企图用城墙来阻止飞机大炮一般,这就是暗黑世界,一个武力值远远大于我原来所处的那个世界的现实,原来世界的常识,在这里很多都是不可拿来考究的。
来到村子门口,这条在我走之前还没有开始动工的护城河,已经被挖成几米深的巨型沟壑,虽然维塔司村并不算大,但也只有短短的两三天时间而已,能做到这种程度,是因为这里的工人全都是那些气力多到没处使的冒险者。
眼中所见到的维塔司村外周围,都被一些挖出来的黄土所覆盖,原本美丽祥和的村庄,变得如同凌乱肮脏的建筑工地一般,在清晨露水的滋润下,四处都是都是湿滑的黄泥,还有上面密布着的错乱鞋印,这种情况,让在非战斗情况下,十分爱干净的小雪,时不时“呜咽”的闷声哼了起来,一边甩着雪白爪子下面的粘湿泥土,hoho,死道友不死贫道,小雪你就忍忍吧,我也不想踩上这种冰冷的湿泥啊。
所幸村子入口还算是比较干净的,磨蹭之下,小雪还是踏着漂摆的步伐来到村庄门口,我才一跃而下,并没有让附近那些目瞪口呆的冒险者们有更多的时间打量小雪,就将它收了起来。
守门的一个卫兵好不容易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前几天只是远远望着,还没有感受到那份直冲而来的威势,现在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他才深刻的体会到,那只巨狼,还骑在上面的主人,所带来的强烈压迫感,几乎让他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摆,生怕一个不小心,让眼前这个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强者,将那凌厉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所以,他只能不断,不断的低下头,以卑谦的神态,迎接这位为维塔司村立下大功,也是整个维塔司村实际意义上的掌管者,无论是巨狼坐骑,还是整个暗黑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位以近战转职者的身份独立杀死血鸦的强者,都足以让他感到崇拜和敬畏,也许在若干年以后,自己还可以在喧闹的酒吧里大声向别人炫耀我曾经迎接过那位大人,与他亲切的说过话。
然后,他已经可以想像出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羡慕眼光。
“凡大人,欢迎回来。”
事实上,他也只是望了他一眼,就赶紧的把头低下去,而且也因为太过紧张,只结结巴巴的说了七个字而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