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更是胆大妄为至极,竟是胆敢偷袭武殿主,胆大包天斩她一臂。
本该是罪该万死,凌迟也不为过。
可是武殿主却是将她留到了现在。
而看武殿主如今这态度虽是深沉不明,但直至现在为止,她气势威压虽是骇然,可始终都未有过半点杀意。
众人抱着不理解的心态,也不敢在此久留,纷纷相继离开。
直至堂内只余她们二人,武红泥眼眸微凝,安置在案上的锦盒无火自燃起来。
染血的断臂在烈火之中焚烧。
长公主目不斜视,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平静道:“殿主何至于如此。”
武红泥冷冷一笑,道:“若非如此,你能够回去给那个疯子交得了差?”
长公主赵文君轻笑了起来,手掌轻轻摩擦着腰间的那柄黑剑,道:“殿主是何时看出来的?”
武红泥淡淡道:“从你有意接近我的那一日起,我便知晓,你是受了嗣空那个疯子的指使而行事的。”
她垂眸,目光亦是落在她掌下的那柄黑剑上,眼底划过一丝憎恶:“尸魔一族的暗黑恶臭味,纵然你施以净化术做为掩饰,依旧叫我发至本能的心生厌恶。”
赵文君摇首叹道:“尸魔王族的暗血之力的确非同凡响,若非亲手验证,我竟也不知,借以那人的力量,竟当真能够伤到您这样的古老大仙,只可惜,这剑中暗血之力已经消耗殆尽,此刻殿主若想杀我,我可是连半分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武红泥目光冰冷:“你很得意?”
赵文君道:“没什么值得得意的,我这一辈子,虽不喜欢的就是受人胁迫,正如殿主所言,那家伙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子,只要能够愉悦自己,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武红泥道:“嗣空在人类时期时,便是一个极度自负且自傲的性子,纵然他对你有利用之心,但他将自是的尸魔王族的血脉看得极其之重,不可能将自己暗血之力借给外人使用。
你既手持此剑,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在他眼中,对你还是有几分偏爱,至少并未将你当做外人看待。”
武红泥掀了掀眸子,淡淡道:“所以呢,你与尸魔王族,又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面对武红泥这般强者的无上威严却始终不曾露怯的赵文君,眼皮重重一跳。
脖颈间早已愈合的那道伤印不知为何,随着她心绪的波动,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她扯了扯嘴角,道:“殿主言重了,我区区一介人族秦国公主,如何还能够与尸魔王族牵扯上关系?”
“不敢?”武红泥眼底含着一抹讥笑意味:“你连嗣空都敢招惹,你说你不敢牵扯其他尸魔王族?赵文君,旁人或许不知你过往的那些事,可你却瞒不过我的眼睛,这些年来,你一直示弱于人,不通修行,可背地里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脏污勾当,不代表我并不知晓。
你连望夷都能够为他做事,行事虽是谨慎,却也百无禁忌。”
赵文君眼眸狠狠一眯,道:“原来你早就知晓了我过往之事。”
“所以你应当知晓,任人鱼肉的滋味并不好受,人族之身修行魔族都不敢修行的禁术功法,你也是自古以来第一人了。”
武红泥目光玩味,道:“魔族功法反噬自身,自行成血咒契印,落下魔族独有的标记,对于你这位心高气傲,追于大道理想的秦国长公主而言,无异于是一场人间灾难吧?”
赵文君面容淡薄,嗓音幽凉:“殿主说笑了,我身并无什么血咒契印。”
“还在说谎,本君在你身上嗅到了炎髓的气息,如此想来,前几年天玺剑宗上的那场乱子,也是有你的一场手笔?
借以炎髓洗净身上修行魔族功法反噬自成的印记,你对自己倒也真是够狠,本君欣赏你对大道认知的那份觉悟,亦是欣赏你的那份执着与心机,这不禁让本君想到了年轻时候,但这些……”
武红泥眼底精光一闪:“并不是你去与嗣空勾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