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自寻真我(1 / 2)

深渊归途 未见寸芒 2803 字 2个月前

胜利的喜悦维持了差不多五秒钟。

紧接着,陆凝就听到了“巫傩行云出现在壁水貐分野”的通告。

这让她感到有些沮丧,哪怕算上最后从巫傩行云的体内抽走的生命力,她一上来火力全开的消耗也没能弥补回来。然而巫傩行云这般实力的个体,只要不消灭天分地野,似乎就可以无限产生。

不过“守密人”已经跑路很久了,这让陆凝确认了自己刚刚的猜测,虽然收容物和执行者不一样,但是当收容物爆发出超过执行者的力量时,它们同样会被选择为目标。

收容物的实力要超过执行者还是很容易的,哪怕陆凝这种开挂一样的强度,也依然会被一些收容物展现的力量比下去。只是天分地野实在过于有威势,一般的收容物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爆发。

当然,那只是“一般的收容物”。

在七曜使纷纷出手的时候,在天分地野以绝对权能划分了空间之后,自然会惹恼一些脾气并不是那么好的存在。

一道血色与灰色混合的光柱径直打穿了分野的屏障和环形建筑的内外墙,血色、白色和青色的身影从神级建筑内以绝对力量破围而出,“神巫”在一瞬间突破收容,以往的规律在此刻并不适用。

紧接着,就是一阵轰鸣的机械律动声,凶级建筑地面之下的一间收容单元的门被一只机械臂宛如抓橡皮泥一样撕裂,一双闪烁着红灯的灯状眼睛向外界张望了一下,凶级c1终极医疗机器人开始破坏收容单元走了出来,几根针头从它的肩头射出,扎在了光幕上,很快,一片光幕活化了起来,从整体之上脱落。

“打起来了。”

周维源仰躺在座位上,法术形成的盾将休息室笼罩着,使得这里与外界不同,仿佛成了一片安宁的孤岛。只可惜,这样的安宁也不过是虚假的,只有周维源知道这面盾牌能够坚持的时间还有多少。

“哎呀……各位早就准备了许久的,至少也得出点力啊,别光让我们担任主力……”

一边摇着身子一边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周维源至少表面看上去挺闲的。

但是他仰望着屏幕的表情是眉头紧锁的状态,只是因为他目前能看到的信息最多。离开休息室的队长没有回来,倒也不是因为阵亡的缘故,而是解决了一个地方就要立即赶去下个暴乱的地点。

不过这是镇压不完的,相比于陆凝那里估算出来的结果,周维源看到的数据更加准确。

而且“神巫”、“终极医疗机器人”等相继突破收容,这样算起来,距离神级的另外几位突破出来,以及那几个组合型收容物出现也不会很远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维源忽然注意到,有一队人返回了。是尹维娜,这一队全狂级和神级核心的队伍可以说是审判岛凑出来的最强战斗力,也如同众人意料的一般,完成了海岸线的防御。

在法比莫和柯勇都被绊住的现在,另一个定海神针出现无疑能大幅度提升执行者们的士气。尹维娜与另外二十个执行者径直融入了光幕之内,完全无视了屏障的阻隔。

“悔恨。”尹维娜轻轻挥起细剑,剑锋上带起了闪烁的星光,“饶恕的时光。”

在整座环形建筑之内,响起了同一声崩溃的脆响。

将近三百人突兀地出现在了建筑的每个角落,他们沉默地拔出武器,沉默地激活了上面的特殊力量,然后选定了周围的敌人。

这些执行者……周维源是有印象的,至少其中有一些是有的,因为某些问题被问责,而后便消失不见。例如此前在神级休息室里发动过袭击的那些执行者,理论上这些人应该都被“处刑”了才对。只是现在看来,尹维娜似乎有更高效的解决方式。

不过很快,尹维娜就被“危楼仰月”盯上了——这也是新生成的一只。七曜使的攻击对于有准备的顶尖执行者们来说还算能应对,只不过都得付出一些代价。

“快点啊,几位。”周维源在心里默数,他在等着自己的队友,只是除了晏融以外,他从来不对什么人抱有过多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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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天宫优利已经找到了自己寻觅良久的感觉。

“信念”是攻守兼备的均衡型武器,这让天宫优利大多数时间发挥的作用都像是个圣骑士。不考虑神级敌人的情况下,她可以顶住阵线当防御,也能冲锋发动强力攻击,治疗队友,或者开个光环鼓舞一下,某种意义上近乎是个全能的武器,同时每一项又不是那么突出。因此在此前的实践中,她其实一直有些迷茫,因为根本摸不到神级的状态。

如果不通过大量积累经验或融合武器的话,想要将核心武器提升到神级,就必须对自己的“权能”具有清晰的认知,在这方面,万金油一样的“信念”反而不是那么好让人找到方向。

周维源给她的指引,让她来到的是一个被“145年前的照片”转化为异空间的区域,这一片的所有收容单元都被转化为了一座山上的废弃神社,里面的收容物已经不知所踪,天宫优利站在明显感觉得到破烂的鸟居下,心情却感到非常平静。

信念?这个词语其实天宫并不觉得很适合自己。她曾经是个巫女……不是什么有特殊能力的那一类,不过是在自家的神社帮帮工的业余类型,志向也不在此。

如果真的有什么塑造了她如今的性格,那么也应该是她的家教,而非什么信仰之类的东西。

不过,再次看到一座神社,倒也让天宫回忆起了自己刚刚到达集散地的时候,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当一个实际上无神论的人真的看到了鬼怪,她感到自己一直坚信的世界观几乎破碎了,发挥得也相当差劲,回想起来,也是因为同一场的那些人很多表现得更差,才没有死在最开始的场景中。

“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你们会怪我……为了存在下去,将你们遗忘吗?”

天宫走进神社,腐叶混合着土壤的气息,形成了她回忆中的一种特有的空气。

“啊,都已经忘记了,那么为什么我还能想得起来?到底是因为这只是捏造,还是因为那记忆并没有真正消失?”

剑与盾浮现在她的手边,开始向她的躯体蔓延出铠甲。

“我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家里有一座神社。”

心脏的地方出现了一颗镂空的洞,天空低下头,发丝也在染上暗澹的金色,她抬手,用包裹着铁手套的手指轻轻拂过耳边。遥远的暮色中仿佛有弦音传来,是谁在呼唤她?还是她已经主动接近了?

“最后还是要打一场。”

天宫落下手,抓住了空中悬浮的剑盾,铠甲覆盖了她的面庞,她找到了最后的一步。

同时,地面裂开,神社倒塌,一只丑陋的怪物从底下翻滚而出,它的身体被龟裂的树皮所包裹着,大量如同畸形器官一样的枝丫在周围伸展出来,每个枝丫上都悬挂着密密麻麻的许愿签。

在另外一边,栗北逢代则跟随着指引走向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