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方知我是我(二)uaiE.(1 / 2)

世女的燃情岁月 步澹 2225 字 57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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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雨停, 烟水气还将道观笼着时, 门外的积水就被人扫了去, 松软的青泥一踩一个坑。

苏容婳已罢早朝, 又恐雨夜上山一事传出去, 被朝臣垢病,就不欲与众人相见。

蒲若斐边命备好车轿,边叫人搬了桌点心到屋里,两人用过饭, 听小厮来禀族长还要在观里逗留几日, 若世女要入京,便不需顾虑他。

“想必师父算出了陛下驾到, 不见传召就不敢贸然打搅,所以族长也跟着小心, 让我一人先行。”

安城时,蒲若斐多得族长照料。苏容婳有心去拜会他,又嫌身上的衣裳是蒲若斐的旧衣, 到底不合身了些,真穿着去见人, 就多了几分轻浮。

正思忖着呢, 恰好这时外面人进来报行李都备好了,问什么时候启程。苏容婳隔着窗棂看出去, 满院子都是伺候的小厮, 有捧着水预备给道长净面的, 也有蹲在树下给真人刷靴子的, 就连厨下的人也早早提着食盒出来了。

倘若这时去会族长,那两位道长见是不见以皇帝之尊便是礼数不周也无妨,但对于出家之人,到底是要持几分尊敬之心的。

若一一拜会,嚼舌根的人岂不又多了起来,到时朝臣的折子,也足够她烦恼。

蒲若斐以为她有要事相商,就帮着出主意:“陛下若想见族长,教他随后跟着下山岂不好,到了山下,随意择一处馆舍便可相见。”

苏容婳以为不妥,道:“又无他事,怎么能让老人家跟着奔波,宫中再见吧。”

于是蒲若斐一人去与族长等辞别,两人一人一顶轿子,吕伯生带人挑着箱笼跟在后,一齐下山去了。

到了山下便有车子候着,流光迎上来,道:“陛下,小殿下已经送到侯府,就等您与世女过去。”

在京中,蒲若斐只对三人心有牵挂,陛下是昨夜就见着的。另外两人一个在宫中,一个在侯府,她既盼女心切,又惦念祖母的身子,一时不知先看哪个。流光不愧是御前女官,处处打点得当,此举算是帮她解了困窘。

登车前,蒲若斐便提了一句:“怎么回事,是你主张把公主抱到宫外的”

文琦欠身:“奴婢不敢做主,这是陛下的意思。”

蒲若斐闻后上车,见苏容婳手边放了一只锦匣,里面堆满了折子,便知她出宫这一来一往又积了不少政事,又想到自己走后,看顾女儿与祖母的担子落到她身上,定然叫她吃累不少,便将那匣子抢到自己膝上。

苏容婳读批完一份,再去拿却抓了个空,以为是行车颠簸掉下去了,抬首却瞧见全在蒲若斐那里。

“我离京远行,宫内外都需陛下操心,教我欠了陛下不少恩情,今后恐怕只能帮陛下分担些折子,才能偿还得起。”

苏容婳见她笑吟吟,只当做在说笑,全然不在意道:“彼时朕负你些,今日你欠朕些,总没个头绪。倘若恩怨真算清了,你是不是就该与朕断了往来,再无瓜葛了”

“我多看些折子,让陛下欠我多些,这样不就是断不了了。”

可惜蒲若斐含蓄的心声并未让苏容婳感知到,“真要这般,天下百姓不说朕,朕心中也过不去。”

边说着,她边重新将匣子取了回去,翻开下一本奏章蹙起眉头,显然是扎进了政事里。

蒲若斐碰到一鼻子灰,只得自我安慰:也罢,陛下不拘言笑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又一想,或许是自己从前推诿太多,陛下尚以为自己是随意说的呢,这便是自己的不是了。

这般想着,她便将拢在匣里的奏章归好类别,有遇到问安的闲疏,就用朱笔直接画圈略过,不再经苏容婳之手。

马车在城门处通畅无阻,很快,她们便赶到侯府后门。

文琦早早地拿了钥匙守在门口了,侯爷与夫人事先得到圣谕,此时都不在府中,并不来惹蒲若斐不快。

“奴婢文琦叩见陛下。”

蒲若斐将人扶下车,道:“快起,祖母一切还好”

文琦久不见旧主,有些激悦,连忙回道:“老太太身子都好,昨日见了公主殿下更是喜欢,只是有些想念世女,日日总提着。”

苏容婳道:“你去通报,使她老人家安心,让人先带我们去静思园换衣裳,过会我们再去松鹤堂。”

“是,”文琦应下,自去报信不提。

两人乘了小轿,所经之处空无一人,想必李洪先来清了场,只是隔了一堵墙还有些孩童的喧闹哭啼,听上去,叫嚷声快把屋瓦给掀了,那园子里像是养了七八个孩子。

苏容婳瞧了蒲若斐一眼,道:“近来侯爷的精神倒好,听宗正说,你走的半年里,府中办了两三场喜事,宗祠也开了几回,填了几个名字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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