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太太的掌控欲向来极强,她对这个儿子倾注所有心血,不能眼见他失去自己的掌控,就算母子都做不了,她也不允许他有异心。
“别告诉我,你心里头喜欢上周岁时了?”
霍太太的眼神犹如一把钩子,盯着霍聿森淡漠的神情看,“看来你也是一样的,难过情关。不过儿子,你和她是不可能,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当然,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是真那么狠心,只要你和南西结婚,我可以允许你在外面养着周岁时,前提是不能瞒着南西。”
霍聿森一听,嘴角蓦地一弯,嗤笑了声,他得说什么?说她这个母亲做得还是有点人情味的,这么大度,“我还得感谢您终于松了口?”
“聿森,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从来都是,妈妈没有一点私心,所有的事,出发点,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你应该知道,霍家如今的局面,我们一举一动都会牵连到你的父亲。”
“你姓霍,是霍家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难道真要看到我们家被人踩在脚底下,被蔑视,被唾弃,你才知道后悔吗?”
“聿森,我承认,当初让你和周岁时离婚的做法是极端了点,我也明白,你不爱南西,南西没有脑子,娶她没有什么好处,可她听话啊,而且她爱你,心里只有你,你说什么,她都听,只有这种女人,才不会坏我们家的事。”
霍太太目光真切,难得收敛高高在上的态度,打感情牌来感化霍聿森。
“聿森,道理你都明白,你只是在气妈妈,因为妈妈让你和周岁时离了婚,可你要知道,我也是情势所逼,要不是南西的哥哥出事,我也犯不着火急火燎的让你和南西结婚,是不是这个道理?”
等霍太太说完了,霍聿森才冷淡出声:“说完了?”
听他语气,霍太太心里一沉,明白自己刚刚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我话就说道这个份上,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和南西结婚。”
“这件事谁来都改变不了。”霍太太还说,“既然你现在脑子转不过弯来,行,那就在医院好好想清楚,从现在起,我会安排人照顾你,你哪里都别想去!”
意思等于又将霍聿森软禁起来,限制他的自由,不过他现在受伤哪里都去不了,身上多处骨折,日常生活都需要有人照顾。
……
陈海抵达医院,被病房门口守着的两个保镖盘问身份,陈海当即意识到是霍太太安排的,好在放他进了病房。
霍聿森阴沉着脸坐在床上,看到陈海来了,说:“居然肯让你进来。”
“这是霍太太安排的?”
“不然呢?”
陈海沉默,“您现在身体怎么样?”
“走不了,多半要躺十天半个月的。”霍聿森还算平静,没有很慌乱的样子,说:“公司那边怎么样?”
陈海便跟霍聿森开始汇报工作,总之情况不太乐观,何况霍聿森出了车祸,这件事虽然能保密,但瞒不了太久。
霍聿森捏了捏眉心,让陈海靠近点。
门口的保镖贴着门缝偷听,随时将霍聿森的情况告诉霍太太。
霍太太这会在酒店里,赵江刚安抚完南西,从南西房间回到霍太太房间,霍太太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奔波了好几天,肉眼可见的疲倦,赵江很有眼力劲上前给霍太太揉肩,关心问道:“您看起来很疲倦,是因为聿森的事么?”
“不止。”
“南西么?”
“嗯,南西这孩子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简单。她也有点想法,我是担心聿森再不把她放心上,会把她逼急了。女人都是嫉妒心很强的,也容易冲动,眼下这个节骨眼,真是十面埋伏,处处都是危机。”
赵江:“您别太忧心了,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南西还是听您的话的,她很乖,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你太小看女人了,女人这种生物,最不可控了。尤其南西这种,怎么,你忘了是不是,找周岁时麻烦,南西可没有闲着,她还没有跟我说过她跑去找过周岁时。”
“她找周岁时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女人那点心思,吃醋嫉妒呗。”
霍太太一清二楚,她即便知道南西做了什么,也没有声张。
“那您不管一下吗?”
“我管什么,不让她发泄,她怎么忍下那口气。”
赵江叹了口气,说:“南西小姐也有点太……”
“女人都这样,她不这样还不好控制了,这段时间你多盯着她一点,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了。”
“放心,我会的。”赵江看着霍太太的保养好没有一丝皱纹的脸,还是饱满有弹性的,说:“对了,那周阖之和周岁时的订婚还照常举行,聿森知道会不会……”
“有保镖看着,他就算知道又能如何,既然周岁时要和周阖之订婚,霍聿森不想死心也得死心,原本我还想给他机会,让他和南西结婚之后,他在外面怎么玩,我都能假装看不见,但他偏偏不配合,行,那就别怪我这个母亲心狠手辣了。”
赵江过了会才说话:“那霍先生那边……”
“他?他内忧外患,哪里有空管得了家里这堆破事。你也是,瞒着他,别让他知道。”
“您放心,我明白怎么做的。”
赵江的手逐渐不太老实起来,视线在霍太太身上停留很久,霍太太明白,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
气氛蓦地变得微妙。
赵江没有结婚,这么多年都单着,尽心尽力给霍太太办事,他是男人,也有需求,偶尔会出去寻点乐子,偶尔才有机会陪霍太太做点什么,霍太太不是纵欲的女人,她心血来潮才会允许赵江留下来,比如今天……
“赵江,你别走了。”
赵江喜上眉梢:“好,不走了。”
……
从周阖之那得知霍聿森的情况不太乐观,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周岁时看周阖之似乎心情不好,眉头紧皱着,给他倒了杯热牛奶,温柔询问他:“怎么了,看起来你不太高兴?”
周阖之说:“在医院听到了些不太好听的话。”